皇兄不可以
第2章
打定主意後我準備辦一場賞花宴,時間正好是謝承淵寒毒發作當天。
我給京中有印象的閨閣小姐,世家公子,都寫了請柬。
三天後,賞花宴如約而至。
人群裡,一襲白色衣裙的沈若嫻盈盈而來,。
以前在宮宴上雖然也見過,但到底隔著距離。
此時近在咫尺,我身為女子也很難不為她的容貌傾倒。
「公主殿下。」沈若嫻朝我行禮。
我一把扶住她,套近乎:「沈姐姐,不必這麼拘禮,跟皇兄一樣叫我阿寧就好。」
她對我的熱情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從丫鬟手中拿過食盒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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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阿寧喜歡糕點,這是我親手做的,還望阿寧喜歡。」
我興致勃勃打開食盒,卻見裡面的糕點全部被吃過。
沈若嫻臉色一白。
不等她解釋,一位藍衣女子就朝我跪了下來:「公主殿下,姐姐她一定不是有意折辱你的,你饒了她吧。」
我默默翻了個白眼,這麼弱智的伎倆,是在侮辱我智商嗎?
想來這就是原文裡總陷害女主的惡毒庶女。
我懶得聽她廢話,直接趕人:「你八字跟本公主犯衝,看見你就頭疼。」
「來人,將她請出去!」
轉頭又握著沈若嫻的手摸了摸:「沈姐姐,我信你。」
看著沈若嫻難以置信的眼神,我趁熱打鐵:「隻可惜沒吃到沈姐姐做的糕點。」
「不如沈姐姐在公主府住上幾日,滿足下阿寧的口腹之欲?」
她猶豫片刻,點頭:「那便叨擾阿寧了。」
我心中竊喜,抬眸就見不遠處的謝承淵正看著這邊。
不愧是官配,沈若嫻一出場就吸引到他的目光。
我識時務地帶著沈若嫻跟他見禮。
一走到他面前,沈若嫻交握在身前的手都緊了幾分:「四殿下。」
謝承淵頷首,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看向我。
這是嫌我礙眼?
「哎呀,」我拍了下腦袋:「忘記將我房裡的那盆金絲牡丹拿出來了。」
「我去去就來。」
8
趁著機會,我在人群裡尋找陸炡的身影。
結果一路走到大門連他影子都沒見到。
邀請來的人幾乎都到得差不多了,他不該這麼遲才對。
問了看門的小廝,確定他沒來後,我失望往回走,轉身就撞到了謝承淵。
我趕忙退後幾步:「皇兄,你怎麼在這兒?」
他這會兒不是該陪著沈若嫻嗎?
謝承淵不答反問:「阿寧這是在等誰?」
「沒誰,隨便走走,」又將話題扯到沈若嫻身上:「皇兄,你覺得沈姐姐怎麼樣?」
謝承淵眼眸黑沉沉看著我不說話,我被看得頭皮發麻。
故作輕松打趣道:
「我覺得沈姐姐溫婉可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得還美,跟皇兄站在一起……倒是十分相配。」
「是嗎?」謝承淵驀地笑了,傾身在我邊低語:「可別人再好,也不及皇兄心裡愛慕的那人萬一。」
我心猛地一跳,慌忙轉身:「沈姐姐該等著急了,我得趕緊去找她。」
謝承淵的一句話幾乎將我嚇得落荒而逃。
轉過回廊才靠在牆上不斷給自己洗腦,他是還沒跟沈若嫻產生羈絆,不了解沈若嫻的特別之處。
隻要今晚一過,他一定會愛上沈若嫻。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等到了晚上。
估計著謝承淵寒毒發作的時間,我帶沈若嫻在後花園裡遛狗欣賞夜景。
珍珠這家伙經常往謝承淵府裡跑,此時都不需要我引導,它就幸不辱命跑進謝承淵府裡不見了。
還真多虧了謝承淵當初將兩府打通,以至於沈若嫻都沒發現我們走進了謝承淵的府裡。
我假意喚了珍珠幾聲,沒得到回應,嗔怪道:「珍珠太頑皮了,還麻煩沈姐姐幫我分頭找找。」
等沈若嫻走遠,我跟了上去。
本來還擔心她無法跟謝承淵相遇,然而冥冥中自有天意。
她準確無誤地走進了謝承淵的房間。
過了今晚,謝承淵就會收起所有對我不該有的心思了吧?
9
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輾轉入眠,竟夢到了小時候的事。
幼時,怎麼靠近謝承淵,獲得他的喜愛,是我最大的目標。
得了點稀罕東西,就獻寶似的送給了他玩。
謝承淵那時也才九歲,卻跟個小大人一樣面無表情看著書,絲毫沒有為我的到來分半點心。
他不理我,我也不惱,讓人搬了椅子到他身邊。
他認真讀書,我就安靜坐在他旁邊玩九連環。
坐不住了就在院子裡逛逛,摘朵小花或是撿片葉子塞到他的書頁裡。
有時實在太無聊,也會趴在他書案上睡著。
後來發現他會給我蓋上披風,我就得寸進尺要他教我寫字。
漸漸地,我的座位從椅子變成了他腿上。
他手把手教我寫字,給我念故事,也會親手做小玩意送給我。
第一次陪他經歷寒毒時,我跟個人形暖爐一樣被他抱在懷裡。
可我不是女主,不但緩解不了他的痛苦,還把自己弄生病了。
我頭一回病那麼嚴重,謝承淵差點以為我要S了,抱著我哭得很慘。
等我好了後,他幾乎對我有求必應,恨不得捧在手心裡。
此後他寒毒再發作,便不許我靠近他。
我幫不了他什麼,就隔著門給他念話本。
悠悠歲月,我們相互取暖成長。
漸漸地,他越來越強大,我被他庇護,也被他限制。
無形中我被他掌控,他不允許我跟別的皇子公主交好,也不允許我脫離他的視線。
發現他的心思後,我一直當鴕鳥裝傻,維持著岌岌可危的兄妹關系。
但這層窗戶紙還是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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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的疼痛把我從睡夢中喚醒,睜眼就看見謝承淵抱著我狠咬。
他不是該跟沈若嫻在一起嗎?
我掙扎推他:「皇兄,我疼。」
他終於松開牙齒,攥著我的手腕壓在頭頂。
「阿寧怎麼不繼續裝了?」
我咬唇,不懂他發什麼瘋:「皇兄,你在說什麼?」
「阿寧真不明白嗎?」他低頭吻上我的耳垂,再到脖頸,一路達到鎖骨。
我驚恐吼他:「謝承淵,你瘋了嗎?我是你皇妹!」
他神情癲狂凝視我:「對!我早就瘋了!
「什麼狗屁兄妹情,我愛你愛到都要瘋了!你卻把別的女人推給我。」
我不斷搖頭否認:「不,你隻是錯把親情當愛情了。」
「我們當今晚什麼都沒發生,你還是我的皇兄,我們還是最親近的兄妹……」
謝承淵掐住我的下颌,笑了:「阿寧還是這麼會自欺欺人。」
「你知道我每晚爬你床時,都在想什麼嗎?」
「我想把你弄髒,想讓你在我身下哭,想把你鎖起來……」
他每一個不堪入耳的字眼都讓我崩潰:「你閉嘴!別說了!
「我不會喜歡你……」
鋪天蓋地的吻席卷而來,將我所有的話吞沒在唇齒間,嘴巴裡被他攪了個遍,每一下仿佛都要將我拆吃入腹。
我哭得快要窒息時,他才將吻移開,一點點吻掉我眼角的眼淚。
「阿寧,接受我的愛就這麼難嗎?」
我啞著聲音開口:「皇兄,強扭的瓜不甜,你可以試著愛別人,比如沈姐姐她就……」
裡衣的系帶被解開,謝承淵手指探入小衣:「阿寧怎麼不說了?」
「繼續惹怒我吧,我就可以毫不手軟欺負你了。」
「佔有你,讓你懷上我的孩子,把你永遠鎖起來,我都做得出來,你要試試嗎?」
他粗粝的手掌覆上我的胸口作亂。
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刺激讓我心防逐漸崩潰。
「皇兄,你給我時間好不好?我會努力變成甜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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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了掀眼皮:「證明給我看。」
「你先松開我。」我手掙扎了下。
雙手獲得自由,我揪著他的衣領在他臉上吻了下。
胸口一緊,疼得我掉了眼淚。
「阿寧的誠意若是就這樣,那便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謝承淵冷冷開口。
我紅著眼眶,吻上他的唇,生澀得毫無章法。
覺得差不多了,想推開時,我被重新壓倒在床上,唇舌被極盡掠奪。
不知過了多久,我全身軟得不成樣子,他才意猶未盡停了吻我,也停了手中的動作。
他頭埋在我頸側,聲音沙啞:「阿寧,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感受著他灼熱的氣息和抵著我的東西,我慌亂扯他的頭發,帶著哭腔道:「你快放開我。」
他支起上半身,我慌忙扯過被子縮到床角:「你可以回去了。」
謝承淵失笑搖頭:「阿寧剛還說要努力變成甜瓜,現在卻避我如蛇蠍,莫不是哄我的?」
唯恐他又要發瘋,我趕忙解釋:「我沒有哄你,你相信我。」
謝承淵沒說信不信,隻朝我伸手:「阿寧,過來。」
猶豫後,我揪著衣服的領口朝他靠近,他手一攬把我抱進懷裡。
胸口被他的手臂不經意碰到,我條件反射去推,回過神又可憐兮兮解釋:「你弄疼我了。」
原是想讓他放開我,卻聽他說:「皇兄看看。」
我驚恐瞪大了眼睛,結巴道:「不……不用看了,也沒多疼。」
事實證明,胳膊擰不過大腿,我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他擺弄。
我閉著眼睛將頭埋在他肩膀,催眠自己看看而已,沒關系。
卻在謝承淵觸碰上時又忍不住哭了:「你說了隻看看。」
「阿寧,我隻是幫你上藥,別哭了。」說著他低頭吹了吹。
我瑟縮地一下攥緊他的衣服。
引得謝承淵輕笑:「阿寧真敏感。」
我想也沒想就扇了他一巴掌。
打完嚇得卷起被子就想跑,結果床沿還沒碰到就被他抓住腳腕拉了回去。
我立馬求饒:「皇兄,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謝承淵病態地吻了我的腳踝:「阿寧,閨中樂趣而已,我不生氣。」
「我們該睡覺了。」
不知他這個睡覺是靜態還是動態,我頭搖成了撥浪鼓:「我不困。」
「不困那我們做點別的?」他作勢就要翻身壓上。
我趕忙閉上眼睛:「困了困了。」
謝成淵輕笑,隔著被子將我摟進懷裡,在我眉心輕吻了下。
12
原以為我會精神緊繃睡不著,卻一覺睡到了天亮。
醒來時,謝承淵正側躺在我身邊,手撐著腦袋一瞬不瞬看著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頭皮發麻:「皇兄還不起床去上早朝嗎?」
他手撫上我的臉,動作輕柔:「上朝哪有陪阿寧有趣。」
我不想再搭理他,起身就要下床。
謝承淵勾著我的腰一用力,我就趴在了他胸膛上。
「阿寧是不是忘記什麼了?」他眼神直勾勾盯著我的唇,就差沒明說了。
我手撐在他胸膛一臉嚴肅:「想我喜歡皇兄,皇兄就不能做我討厭的事。」
「比如?」
「不能總叫人監視我的行蹤,不能不尊重我的想法,更不能隨便對我動手動腳。」
「動嘴總可以吧。」他偷襲地在我唇上一吻。
我氣得牙痒。
謝承淵卻神情認真起來:「阿寧,其他的我都可以改變,但你不能連我親吻你的權利都剝奪了。」
最終,我們各退一步。
不知道昨晚到底什麼情況,我去找了沈若嫻,旁敲側擊問昨晚的事。
她囫囵道:「後來聽丫鬟說你找到珍珠了,我就回房了。」
可她今日穿的衣服領子格外高,觸及到我的視線還理了理頭發遮掩。
我卻還是看到了,她脖子上有一圈掐痕。
可他們不是官配嗎?
原書裡描寫,謝承淵神志失控咬了她的脖頸,抱著她睡了一夜。
盡管天未亮沈若嫻就偷偷跑了,清醒後的謝承淵還是對她魂牽夢縈,不斷尋找她。
但好像事實並非如此。
13
正愣神,沈若嫻握住我的手,欲言又止。
「沈姐姐怎麼了?」
她咬了咬唇,眼神有些掙扎,最後看向我:「阿寧,你有心儀之人嗎?」
腦海裡突然閃過一道身影,我一怔,猛地搖頭。
沈若嫻接著道:「京城裡的好兒郎不多,阿寧可得早些挑。」
這倒是跟我一開始的想法不謀而合。
不提謝承淵的步步緊逼,皇家兒女的婚事向來不由人。
與其被動等待不知道哪天被突然賜婚,不如自己挑,憑著我在皇帝那兒刷的好感度,得償所願也不是不可能。
我卻有些好奇她喜歡什麼樣的人,會是謝承淵嗎?
「那沈姐姐心裡的好兒郎是誰?」
沈若嫻認真思索半晌:「陸炡倒是不錯。」
她喜歡陸炡?我心裡某處仿佛有塊石頭落地了。
「家裡關系簡單,父母皆是武將出身的豪爽之人。」
「他們家還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不允許納妾,若跟他成親,日子應當不會太難過。」
我不由感嘆女主跟我心有靈犀,想得跟我一樣。
除了這些還因陸炡在原文裡雖然是配角,但後期卻是謝承淵手裡的一員大將,對他忠心耿耿。
如果不是謝承淵不允許我裝鴕鳥,我或許也會選陸炡成親。
「阿寧覺得呢?」
我看著沈若嫻,突然覺得我該重新正視這個世界了。
他們都是有思想的,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被設定好劇情的紙片人。
於是真誠道:「我也覺得他挺好的,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
沈若嫻握著我的手,眼中透著堅定:「好,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幫你。」
我:「?」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一頭霧水。
14
傍晚,沈若嫻回來找我,警惕地將房門關上,臉上半喜半憂。
「阿寧,賞花宴你有給陸炡請柬嗎?」
不明白她怎麼問這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