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不可以

第3章

 


「可他說沒收到你的請柬,以為他害你受驚你討厭他。」


「我不討厭啊,而且我確定叫人送了請柬給他。」


 


沈若嫻想到什麼,眉心緊皺,很快又將一切隱下:「或許……是小廝送漏了。」


 


我點點頭,心裡豁然,隻怕不是小廝送漏了,而是被謝承淵截了。


 


沈若嫻憐愛地摸了摸我的腦袋:「你母妃要是在你身邊就好了,也不至於被人……被下人糊弄。」


 


她不明白其中內情,我也不好過多解釋。


 


朝她笑笑:「有皇兄在身邊也一樣,要是真有下人敢糊弄我,皇兄會處置的。」


 


沈若嫻握著我的手一緊,眉頭皺得厲害:「阿寧,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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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嘭地推開,謝承淵走了進來,眼神落到我和沈若嫻交握的手上。


 


「沈小姐怎還在公主府?未聽聞令堂病重的消息嗎?」


 


沈若嫻一驚,猛地起身要走,又在臨走時悄悄將一塊玉佩塞進我手裡。


 


在我耳邊低聲道:「這是陸炡送你的定情信物。」


 


我一驚,滿腦子疑問。


 


想跟她了解到底什麼情況,她卻已經快速離開了。


 


謝承淵朝我走來:「她剛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我將玉佩藏好,故作輕松。


 


他顯然不信,在我身邊坐下,眼中全是探究。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推他走人:「沒事就回你自己府裡。」


 


他順勢抓住我的手:「怎麼沒事?我是來討獎勵的。」


 


「你不準我的人監視你,我做到了,我也尊重你,忍住了所有對你亂七八糟的想法,待會兒還要回去獨守空房。」


 


「我比珍珠都乖了,你是不是得好好親親我?」


 


明明他說的話毫無道理,卻聽到他把自己跟狗比不由失笑。


 


「笑什麼?我說得不對?」他攬著我的腰收緊。


 


「要是你主動就親一次,若是我來……你就做好被我親哭的準備。」


 


眼見著他低頭就要主動吻來,我立馬仰頭迎上去。


 


綿長的一道吻結束,我靠在他肩上喘息:「現在你可以走了。」


 


卻聽他含笑惡劣道:「乖阿寧,剛剛你親晚了,我們繼續。」


 


我一怔,張嘴就想罵他,卻再次被吻住。


 


15


 


第二天,我看著那枚定情信物隻覺得是燙手的山芋。


 


其中定是有誤會。


 


我決定親自見陸炡說明情況,並把東西還給他。


 


誰知陸炡都不在京城,外出辦差了,我隻好再等機會。


 


直到月末,皇帝帶文武百官出宮秋獵。


 


秋獵那天,陸炡也來了。


 


人群裡,我看到他時不時朝我偷瞄的眼神,察覺我在看他,耳朵緋紅。


 


不知沈若嫻怎麼跟他說的,看來他真誤會了。


 


我想過去叫他換個地方說話,謝承淵的身影突然擋在我面前。


 


「阿寧在看誰?有我好看嗎?」


 


我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下,蹙眉瞪他:「不要在外面說這種話。」


 


我怕S。


 


不管是跟謝承淵的關系,還是我假公主的身份,隨便哪個被知道,我都S路一條。


 


進了營帳,謝承淵還揪著不放,把下巴擱在我掌心。


 


「阿寧為什麼要看別人?別人比得過我好看?」


 


知道沒辦法跟他講道理,我捧著他的臉直接親上去。


 


「你最好看了,我隻看你。」


 


這話實在假得厲害,偏偏謝承淵喜歡聽。


 


他將頭埋在我脖頸,悶悶的聲音傳來:「阿寧,你有一點點喜歡我了嗎?」


 


「我最近總做夢,夢見你根本不喜歡我,一切都是騙我的。」


 


感受到他的不安,我出聲安慰:「沒有騙你,我每天都比昨天喜歡你更多一點。」


 


他笑了,跟我額頭相抵:「騙我也沒關系,別離開我就好。」


 


終於把人安撫好,等他又去搞他的陰謀詭計時,我趁機約了陸炡在隱蔽的樹林見面。


 


剛一到,他就興奮地牽起我的手:「公主殿下。」


 


「陸炡,你先……」


 


「嗖——」箭矢破空而來,陸炡將我往身後一拉。


 


箭從他側臉劃過,留下一道血痕。


 


望著前方馬背上冷冽拉弓的人,我瞳孔驟縮:「謝承淵,你在幹什麼?」


 


「阿寧,過來。」他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壓抑的憤怒。


 


看著他再次搭上的箭,我不知道他失控會做出什麼。


 


「我過來,你把箭放下。」


 


他冷冷地勾唇:「怎麼?怕我S了他。」


 


16


 


一直沒說話的陸炡開口了:「四皇子,即便你是皇子,也沒有隨便射S朝臣的權利吧?」


 


「誘拐公主,意圖不軌,這些罪名夠了嗎?」謝承淵聲音冷得像冰。


 


陸炡失笑:「誘拐公主,意圖不軌,四皇子還真會給我安罪名。」


 


「可我們兩情相悅,我又跟陛下請旨賜了婚,我和攸寧見面何罪之有?」


 


「倒是四皇子這副模樣作何解釋?」


 


兩情相悅?賜婚?


 


謝承淵手裡的弓應聲折斷,弦勒進皮肉,血順著指縫滴落。


 


他看向我的眼神裡,痛苦如有實質。


 


我的心髒仿佛被狠狠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


 


要怎麼跟他解釋,一切都是誤會,可事情已成定局說什麼都晚了。


 


而且他現在這副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起疑心。


 


「皇兄,我知道你是護妹心切,但我已經不是小孩兒了。」


 


「陸炡他很好,不會欺負我,你就放心吧。」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拉著陸炡就走。


 


回到營帳,晚來一步的沈若嫻跑來找我。


 


「阿寧,跟陸炡訂了婚約,你開心嗎?」


 


「多虧了我提醒他趕緊求陛下賜婚,否則你皇兄定是會破……頗舍不得你。」


 


原本還能擠出假笑的我,徹底笑不出來了。


 


「沈姐姐……不是你喜歡陸炡嗎?」


 


她有些奇怪看著我:「我什麼時候說喜歡他了?」


 


我欲哭無淚,若是我沒跟謝承淵捅破那層窗戶紙,沒有試著拋開劇情去接受他,或許現在我不會難受。


 


可我已經正視了自己的感情,老天爺卻給我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


 


謝承淵隻怕已經恨S我了,覺得我一直都在騙他。


 


17


 


當晚,京城傳來急報,大皇子從渝州起兵造反。


 


皇帝即刻宣布回京,陸炡領兵趕往渝州。


 


一件件事情接踵而來。


 


我不得不懷疑是謝承淵在背後操縱。


 


回京路上,我暗中觀察他,隻覺得他平靜得可怕,仿佛風雨欲來的前奏。


 


等再次睜開眼時,我知道我完了。


 


謝承淵手裡拿著幾條鏈子正在挑選,他似乎還沒發現我已經醒了。


 


我踮著腳小心翼翼往門口走。


 


伸手想快速將門拉開,卻發現紋絲不動。


 


身後,謝承淵拿著一條金色鏈子一步步朝我走來,鏈子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阿寧怎麼這麼不乖?果然還是要我將你鎖起來,你才會待在我身邊嗎?」


 


我搖頭,在地上縮成一團,可憐兮兮朝他求饒:


 


「皇兄,我錯了,你別鎖我,我保證會一直待在你身邊。」


 


他居高臨下站在我面前,俯身掐住我的下巴,抬起:「阿寧還是這麼會騙人。」


 


「都跟人兩情相悅,定下婚約了,還說什麼不會離開我。」


 


「真以為你跟別人成親了,我就會放棄嗎?」


 


「你說,讓陸炡不能人道怎麼樣?等你們成了親,我就替他跟你圓房,讓他日日隻能看著卻無能為力,然後我們生下一個又一個的私生子,幫他們家繼承香火。」


 


「你說他是不是要感動得痛哭流涕?嗯?」


 


「謝承淵,你變態!」我紅著眼眶怒罵。


 


18


 


「你現在才知道?」他攥著我的腳腕一拽:「早就想把你鎖上了。」


 


「金色的鏈子,喜歡嗎?」


 


他展示般地在我眼前晃,我伸手想搶,剛拿到一端,謝承淵就用另一端扣在了我腳踝上。


 


「謝承淵,你快給我解開,否則我再也不會喜歡你了。」


 


他將我打橫抱起,冷冷勾唇:「用沒有的東西威脅我,你覺得我會怕?」


 


他將我丟在床上,冷酷無情地鎖在床頭。


 


不等我爬起來,就按住我的肩膀背對他壓下,僅存的裡衣被用力一拉,露出大半個背部。


 


一排針具和顏料攤開在眼前。


 


「謝承淵你想幹什麼?」


 


「在你身上刺下我的名字,讓你牢牢記住你是我的。」


 


見他拿起針,我嚇得哭著用力撲騰:「我不要,皇兄別扎我,我怕疼。」


 


我從小到大最怕疼了。


 


他拿針的手剛碰到我的背,我就哭得破碎抱住他的腰:「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


 


「是我怯懦不敢承認,是我害怕人心易變,怕你最終發現愛的不是我,怕你將來三宮六院,也怕我自己陷於宮牆爭風吃醋痛苦一生。」


 


「我以為隻要待在兄妹關系的殼裡,我就可以永遠擁有你的喜歡。」


 


「謝承淵,是我害怕失去你。」


 


我哭得不能自已,將一直隱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剖白。


 


謝承淵不知何時將我緊緊擁入懷中:「對不起,阿寧……對不起,是皇兄的錯……皇兄是傻瓜,自以為聰明,卻連你的心思都不知道。」


 


「阿寧,你不會失去我,永遠不會。」


 


19


 


謝承淵吻了上來,一遍遍吻掉我的眼淚。


 


臉頰,嘴唇……吻遍全身,我身體每一處都烙印著屬於他的印記。


 


腳腕另一頭的鎖鏈從床柱變成了謝承淵的腳腕。


 


我們彼此糾纏,極盡佔有。


 


直到我潰不成軍,無助哭泣。


 


「皇兄,你放過我好不好?我要S了……」


 


他將我塌下去的腰撈起,粗重的呼吸不斷往耳朵裡鑽:「阿寧不會S,你可以的。」


 


晨光破曉時,他吻著我的眉心,在我耳邊低喃:「阿寧被我弄髒了。」


 


再次醒來已經不知道是何時了,回想起那一幕幕激烈的場面,我腳趾蜷成了一團。


 


謝承淵將我撈坐到腿上,我把頭埋進他懷裡羞於見他。


 


他撫著我的背輕笑:「現在才害羞?」


 


我在他懷裡嗡聲道:「昨晚我一定喝酒了,我才不會那麼瘋。」


 


謝承淵貼著我的耳朵輕吻:「你怎樣都好,我喜歡,它也喜歡。」


 


聽他說下流的話,我氣得伸手掐他的脖子:「你不許再說!」


 


「好,不說,快吃點東西。」


 


謝承淵拿起碗喂我,我像廢物一樣靠在他懷裡,腳在空中晃蕩。


 


感覺少了點什麼,我抬起腿看了眼。


 


下一秒謝承淵拿出熟悉的金鏈,「啪」給我扣上,又將另一端扣到自己手腕上。


 


「喜歡嗎?」


 


「不喜歡。」我腳丫歡快晃動。


 


20


 


三個月後,公主府燃起了一場大火。


 


從此少了一位公主,謝承淵的臥房裡嬌藏了一位美人。


 


又是一年時光更迭, 陸炡娶了親,謝承淵新皇登基。


 


群臣上書讓他早日立後, 廣開後宮,統統被謝承淵駁回。


 


久而久之,謠言頻生。


 


有說他斷袖之癖的, 也有說他那方面有隱疾的。


 


而更具神秘色彩的傳言是,他在宮裡囚了一位神女,因擔心神女返回天庭, 於是日日囚於身邊。


 


我沒想到會因為這個傳言再次見到沈若嫻。


 


她穿著一身太監服悄悄進殿時, 謝承淵正在榻上小憩。


 


我坐在鋪了厚厚白虎皮的地上看話本。


 


腳腕上一條鎖鏈跟謝承淵手腕相連。


 


她豎起手指放在唇邊,示意我不要出聲, 又拿了個小瓷瓶在謝承淵的鼻子下晃了晃。


 


戳了戳謝承淵沒反應,她才大口呼吸。


 


然後抱著我開始哭:「阿寧, 我就知道你沒S。」


 


「你皇兄果然是個變態, 居然把你鎖在身邊這麼久,我這就救你走。」


 


我看了眼謝承淵漸漸握緊的拳頭, 立馬用衣袖蓋住。


 


「沈姐姐,打不開的,你走吧。」


 


「你信我,一定可以。」她從懷裡掏出一堆工具,對著那條鏈子砍來砍去都不行, 最後把視線落到謝承淵的手腕上。


 


「要不……」


 


怕她說出什麼驚悚的方法,我連忙將鑰匙悄悄放進她那堆工具。


 


又故作天真問:「這是萬能鑰匙嗎?」


 


她連忙拿起開鎖, 發現打開了十分激動:「你看,我就說可以。」


 


「我現在就帶你逃出去。」她拿出一套太監服讓我換上。


 


我以為她說的僅僅是逃出宮將我藏在京城。


 


直到一路上換馬車,乘船, 到達扶桑國,我已經離開謝承淵一月有餘。


 


一路上並沒有人追我們, 藏在暗處的隻有保護我的人,跟遊玩沒有差別。


 


草原上,沈若嫻編好一個花環戴在我頭上, 支起下巴問我:「阿寧,獲得自由你不開心嗎?」


 


「跟你一起玩,我很開心,可是我想謝承淵了。」


 


她驚懼地睜大眼睛,像聽到了什麼恐怖故事。


 


「我跟他不是親兄妹……」我將故事緩緩講給她聽。


 


「所以你沒有被囚禁?」


 


我抱著她的胳膊晃了晃:「好姐姐, 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我當時就是想跟你出來玩兒。」


 


她戳了戳我的額頭, 眼眶紅紅地:「原諒你了, 你過得幸福就好。」


 


遠處, 謝承淵迎風而來,朝我伸手:「阿寧,回家了。」


 


我看了眼依依不舍的沈若嫻,指了指遠處一路稱她主人的男人:


 


「沈姐姐, 小心那個男人, 他會吃了你的。」那可是隱藏身份的大反派哦。


 


說完,我跑向謝承淵,撲進了他懷裡。


 


「好玩嗎?」


 


知道他這段時間肯定想S我了, 卻隻能一直壓抑著,我討好地在他唇上親了親。


 


「跟你在一起比較好玩。」


 


「回去就當我的皇後吧,我快被那群大臣煩S了。」


 


「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