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它為何不會反抗？」難道有詐？

9

 

我及時出聲：「師尊，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這個紫炎麟似乎有些熟悉。」

 

我露出誇張的神色：「師尊以前也捉過這種級別的妖獸嗎？好厲害！」

 

被我的聲音打斷，易瑤失笑：「沒有，許多年前我們倒是捕S過類似等級的妖獸，但並不是我一人的功勞。」

 

我好奇地問：「是什麼妖獸啊？」

 

「是隻七階冰域狼王。」

 

我的唇角向下壓了壓，眼神卻十分崇敬地看著易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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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瑤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目光轉移到眼前的妖獸身上。

 

紫炎麟十分稀少，異種妖獸更為稀少。

 

兩種結合，易瑤眼底的那抹懷疑逐漸消散。

 

易瑤再次出手時，我卻出聲了。

 

「師尊，異種妖獸不是要現取材料才好嗎？」

 

易瑤一愣。

 

「你說得對，它確實是異種妖獸。」

 

「但此時我手中沒有合適的工具，隻能回宗門再煉制了。」

 

「沒關系的，隻要是紫炎麟，就值得等。」

 

雖然我拖延了莫紫胤的S期，但也沒有得到他的好臉色。

 

在被易瑤存儲活物的行囊收走前，紫炎麟極為陰冷的目光從我身上掃視過去。

 

不難懷疑，如果易瑤不在的話，他會毫不留情地對我出手。

 

他一向覺得我很礙事，估計是覺得我在這裡影響了易瑤的判斷。

 

紫炎麟沒S，我並不遺憾。

 

畢竟，我要的。

 

不光是他S。

 

10

 

易瑤最後放棄了尋找莫紫胤的蹤跡，估計也是覺得莫紫胤不可能出事。

 

離開遺跡時，她回頭看了幾眼。

 

「師尊不擔心紫胤仙長嗎？」我問。

 

「他如今的修為已是半步飛升，不會出事的。」

 

話語中對莫紫胤的實力格外信任。

 

也對，畢竟是半步飛升之人啊。

 

可惜遇到了我。

 

回到宗門，易瑤的師尊清逸尊者剛出關。

 

看到易瑤收徒弟了之後很驚訝。

 

簡要把我的情況說了後，這位高高在上的清逸尊者很自然地將我認了下來。

 

還給了我好幾樣見面禮。

 

「有本命法器了嗎？瑤兒帶小羽去宗門庫房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我拒絕了。

 

清逸尊者十分詫異，似乎沒想到竟然有人會拒絕這樣的好事。

 

我表現的十分得意：「師尊為我準備了異種妖獸紫炎麟當材料，要給我煉制新法器呢！」

 

這下，不僅清逸尊者覺得驚訝，連一旁的師叔長老也驚到了。

 

「紫炎麟？還是異種？」

 

沒辦法，易瑤隻好將紫炎麟放了出來，同時用鎖妖鈴困住它。

 

「真的是紫炎麟，還是活的！？」

 

大家湊在一起圍觀，滿是對易瑤的贊嘆。

 

莫紫胤如同畜生一樣被打量觀賞，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最後一位長老問：「能不能把它的眼睛給我，我想煉制一種法器。」

 

易瑤說做法器用不到眼睛，當場就同意了。

 

紫炎麟怒目圓睜，周身氣息瞬間狂暴。

 

「段淑明，你敢！」

 

剎那間，排山倒海的S意席卷大殿！

 

要不是易瑤眼疾手快，那位長老的肩膀就要被撕開一半了。

 

而紫炎麟不肯對易瑤出手，這場暴動終究被壓了下來。

 

11

 

回到自己的山頭後，易瑤閉門不出，似乎心裡有事。

 

作為一個貼心的徒弟，我自然要過去開導她。

 

「師尊怎麼了？」

 

「那紫炎麟似通人性，面對我時有點不同。小羽，你說它可有了人的靈識？」

 

「我有個友人與妖族頗有瓜葛，這生煉之法，總歸沾了幾分殘忍……」

 

我明白，這是男女主的感應又開始生效了。

 

隻要女主拖延一段時間，認出對方也是遲早之事。

 

「師尊是覺得，這個紫炎麟特殊？可我覺得它和其他妖獸都差不多啊。」

 

「剛剛師叔祖都差點被它傷了呢。」

 

「如果它特殊，是不是每個妖獸都是特殊的呢？」

 

12

 

我這句話讓易瑤想了很久。

 

是啊。

 

這隻妖獸隻是沒有攻擊她，又不是沒有攻擊其他人。

 

對於其他人而言，它並沒有什麼特殊的。

 

誰又知道其他的妖獸對別人而言不是特殊的呢？

 

易瑤覺得自己陷入了修行困境，將我交給清逸尊者後就閉關了。

 

紫炎麟暫時被養在宗門，每天都有人來圍觀。

 

仿佛在評估一件稀世珍寶的價值。

 

莫紫胤氣得發抖，想要攻擊那群把他當作牲畜的人，卻又被克制妖的法器禁錮。

 

我過去看他的時候，他也隻會無能狂怒。

 

「混賬！放我出去！我是莫紫胤！」

 

「放我出去！」

 

可惜除了我，沒人能聽到他的聲音。

 

莫紫胤煩不勝煩，看我的眼神從疑惑變成了憤怒。

 

「你能聽到對不對！」

 

「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

 

呀，被發現了。

 

12

 

到底是重來一次的人，還是所謂的男主。

 

輕而易舉就看出我的不同，是唯一能聽到他說話的人。

 

在安靜了一段時間後，莫紫胤突然發作，將他附近所有的妖獸全部血洗一空，包括之前挑釁他的那隻妖獸。

 

他站在宗門最高的石峰上，驚動了整個宗門。

 

「什麼品種的廢物，膽敢同本尊相提並論！」

 

他站在高高的石峰上睥睨眾人。

 

「我要見易瑤！」

 

無人應他。

 

「朔羽，滾出來！易瑤在哪？本尊要見易瑤！」

 

我摸了摸鼻子，站在最高處的莫紫胤一眼就看到了我。

 

「朔羽！本尊知道你能聽到，你去把易瑤叫來，本尊可以不計較你對大家的隱瞞。」

 

我深吸一口氣，眼中十分動容。

 

莫紫胤還以為我被說動了，但下一秒就聽到我愧疚地對大家說：「師尊還在閉關，紫炎麟就惹出了這麼大的禍事，我、我對不起大家！」

 

清逸尊者皺眉：「關你何事？」

 

「妖獸本性難移，也罷，既然如此，紫炎麟就交給段長老處理，但它身上的材料不可動。」

 

得了清逸尊者的首肯，段長老大喝一聲就要上前。

 

「混賬！段老頭！我是莫紫胤！」

 

莫紫胤本就傷得重，妖力一凝聚就開始潰散。

 

面對段長老時還不忘狠狠地看向我這邊。

 

仿佛把我撕碎也不解氣。

 

高高在上的紫胤仙長徹ṭűₘ底淪為眾矢之的。

 

大家都期盼著段長老給它ṱű²一個教訓。

 

或許是他的模樣實在是太過狼狽，我嘴角的笑意沒有徹底壓下，被躲避段長老攻擊的莫紫胤給發現了。

 

他瘋了一樣朝我衝來，眼裡是刺骨的寒意。

 

「朔羽，本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告訴大家，我是誰。」

 

大家發出一陣驚呼！

 

因為他們竟然看到，紫炎麟的身法竟然有點眼熟。

 

「那好像是紫胤仙長用過的身法，對了，紫胤仙長呢？」

 

13

 

大家的驚嘆轉瞬即逝，因為我被紫炎麟當成人質頂在了半空中。

 

「易瑤在哪？我要見易瑤！」

 

「朔羽！你說話！」

 

下面的人聽不懂，看著我滿是擔憂。

 

「它好像很生氣，但又不逃跑，什麼意思？」

 

「它是在和我們說話嗎？」

 

清逸尊者看不下去，又怕傷了我。

 

招手就要將那頭紫炎麟打下來。

 

可在最後關頭，紫炎麟身形一閃，消失了。

 

清逸尊者眉頭一皺，「遭了！」

 

「速去喚醒易瑤！」

 

14

 

莫紫胤帶著我，憑空出現在千裡之外的森林裡。

 

他用了傳送符Ṫũ₊。

 

把我重重摔下後，他一腳踩碎了我的胳膊。

 

「是你搞的鬼，對吧！」

 

劇痛襲來，我戲癮發作，躺在地上悽慘地嚎叫。

 

而莫紫胤就看著，似乎在欣賞我的不堪一擊。

 

「一個廢物，竟敢來算計我？」

 

我哭得眼淚鼻涕混在一起，對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莫紫胤有些懷疑我在演戲。

 

「別裝了，本尊知曉你能夠聽到。」

 

「告訴本尊，無盡深淵出來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本尊怎麼會變成這樣！」

 

雖然他一遍遍在質問，可我卻沒有看出他有任何崩潰的跡象，反而還帶著一種遇到勁敵時的興奮。

 

「你身上的護甲根本不足以支撐瑤兒的一擊，可如今你還完好無損地穿著。」

 

「你不是普通人。」

 

一句話，肯定了我在易瑤身邊別有用心。

 

「你究竟是誰？跟在瑤兒身邊究竟有何目的！」

 

說到後面，莫紫胤對我卻越來越感興趣。

 

明明我什麼都沒說，他卻幾乎要猜出我的身份。

 

他的目光從我身上掃過。

 

這次，他的目標是我的腿。

 

劇痛襲來的同時，他的身形忽而頓住，似乎想到了什麼。

 

一張獸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種懊惱的神色。

 

「嘖。」

 

「別以為你躲在瑤兒身後本尊就不能拿你怎樣，待本尊恢復，就是你的S期！」

 

定定看了我一眼後，他轉身離開。

 

「挺聰明。」

 

我呲牙咧嘴地移動了一下身體，看他逃跑的方向，是遺跡的方向。

 

「小羽！」

 

易瑤匆匆趕來，我順勢吐出一口鮮血，細如蚊嚀：「師尊……」

 

15

 

我被紫炎麟擄走打傷，易瑤心疼壞了。

 

「抱歉，我光顧著閉關……我這個師尊一點都不稱職。」

 

我把胸口逼出來的那口血又咽了回去，善解人意地開口：「師尊一定是遇到了困境才閉關的，我理解師尊，而且我這不是沒事嘛！」

 

可我這種模樣根本沒有辦法逃脫易瑤的眼睛。

 

她抿唇，神情十分自責。

 

「你放心，紫炎麟跑不了。」

 

她擦了擦我唇角流出來的血跡。

 

「它絕對會付出代價。」

 

易瑤堅定地說完這句話，迅速抱住了我的腿。

 

但我的右手碎得實在是太厲害，想要徹底療愈隻能回宗門。

 

「帶上它，回宗門找人，你的手不能拖。」

 

易瑤再次將她手中的瑤光劍遞給我。

 

「那師尊你呢？」

 

易瑤摸了摸我的頭：「師尊很快就回來。」

 

說完，她就朝著紫炎麟剛剛遁走的方向追去。

 

那股濃烈的妖獸氣息，是莫紫胤特意留下來的。

 

目的就是為了引誘易瑤追去。

 

我當然不可能那麼聽話，帶著瑤光劍身形一閃，就回到了遺跡內。

 

遺跡裡的馳龜第一時間出現在我面前，比以前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

 

這家伙，上次見它還以為沒認出我來。

 

這次倒是機靈。

 

我收留馳龜的日子要早一些，它受我庇護，非大事不出殼。

 

「狼……」

 

「S了。」

 

它剛一開口，我就堵住了它的話。

 

「被那頭紫炎麟吃了。」

 

16

 

馳龜和小崽子雖說沒有多少交流，但也相伴多年。

 

聽我這麼說，難免有些兔S狐悲的悽涼。

 

我拔出瑤光劍，看到溢散出的靈光緩緩匯聚成一小團飄散在半空中。

 

比上次見到時小了接近一半。

 

「靈也快散了。」

 

我唇邊的笑也越來越冷。

 

當初莫紫胤為了不暴露自己半妖的身份，用了小崽子一半的靈來隱藏自己。

 

而剩下的一半則抱著不用白不用的心思，鍛給了這把瑤光劍。

 

瑤光劍的靈，根本不是劍靈。

 

而是小崽子脊骨的骨靈！

 

莫紫胤是徹底斷送了小崽子轉世的可能。

 

待瑤光劍的靈一散。

 

小崽子就會徹底消散在這個世間。

 

馳龜震驚地看著我，仿佛終於從長久的沉睡中醒來。

 

它目光掃過那團靈光，最後隻匯聚成一句：

 

「我明白了，朔。」

 

17

 

莫紫胤回到了遺跡。

 

他似乎堅定地認為這個遺跡有大問題，特別是無盡深淵。

 

所以進來後一直在找無盡深淵的入口。

 

然而無盡深淵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我看出他已經開始緊張了。

 

或許已經開始想象，該怎麼毀了這個遺跡。

 

我摸了摸斷了的右臂，閉上眼睛。

 

下一刻，直接出現在莫紫胤的眼前。

 

隻不過此時的我，已經換了一張臉和性別。

 

「你在找無盡深淵嗎？」

 

我的出現讓莫紫胤抱有一絲警惕。

 

「你能聽到我說話？你有妖族血脈？」

 

他說完聲音一頓，似乎覺得我有些眼熟，但又不敢確認。

 

「華玄？」

 

華玄，是原男主。

 

莫紫胤重生前，就是他親手了結了莫紫胤這個大魔頭。

 

可惜今生S得早了點。

 

我驚訝道：「你認識我？」

 

這句話，徹底觸動了莫紫胤的某根弦。

 

他四周的妖力都開始顫動起來。

 

眸裡滿是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你怎麼，還活著？」

 

他瞳孔震顫，整個身子都帶著事情會暴露的恐慌。

 

當初，莫紫胤就是冒領了華玄除惡務盡的功勞，成了易瑤的救命恩人。

 

從此和易瑤搭上了線。

 

他費盡心機，為的就是能夠光明正大地站在易瑤身邊，讓她有理由選擇他。

 

莫紫胤如今的成就，是站在華玄的屍體上積累起來的。

 

更是易瑤和他相愛的理由之一。

 

他不可能不慌。

 

而現在，當初那個被他誘S的男人就站在這裡。

 

「不對！」

 

莫紫胤忽然激動起來。

 

「你能聽見我的聲音，你也有妖族血脈！？」

 

18

 

第一世，莫紫胤因為這身妖族血脈活得異常艱難。

 

可既然華玄是妖族血脈，憑什麼他會活得那麼輕松？

 

憑什麼所有人都會接受他？

 

憑什麼他從未因為妖族血脈被影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