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沒想到這麼快，她又要當媽媽了。

 

她手指輕撫上肚皮，眼淚盈滿眼眶，無聲啜泣起來。

 

第二十二章

 

“我沈家有大孫子了，這是近期最大的好消息。隻可惜，沈氏留給他的不多了……”

 

沈老爺子心情大好，下一秒卻又陷入陰沉中。

 

沈老爺子住院這些日子，港城變了天。

 

沈修榛運氣極好，他經手的市政項目不知為何突然被叫停，他因此獲得巨額賠償金。

 

他靠這筆錢不僅還清了貸款，還賺得盆滿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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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沈氏項目大半被沈修榛截了胡，他公開放話要搞垮沈氏，將沈氏收入囊中。

 

整個沈氏陷入史無前例的危機中。

 

方半夏心有愧疚，如果不是因為她，沈氏不會到這個地步。

 

看著咳喘不止的沈老爺子，她心急如焚。好像隻有沈修遠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方半夏暗自做了個決定。

 

方半夏做完產檢無大礙，沈修遠帶她回到自己的家。

 

別墅門口，司機一個急剎車，沈修遠眼疾手快護住方半夏：

 

“怎麼回事？”

 

“二少爺……不，沈修榛……”

 

話音未落，沈修榛敲響他們的車窗。

 

沈修遠推開車門時，方半夏握住他的手，有些擔心。

 

“放心，他不敢。”

 

沈修遠摸摸她的頭，推門而出。

 

“讓夏夏和我回海城，我就撤出港城。”

 

沈修榛深吸一口煙後，將煙頭扔在腳下碾磨，威脅沈修遠。

 

“你做夢。”

 

沈修遠迅速打出一拳，卻落了空。

 

沈修榛扭過他的胳膊，一拳砸在他臉上：

 

“那就別怪我先禮後兵！”

 

他另一拳要舉起砸下去時。

 

“住手！”

 

方半夏倚在車門上大叫一聲。

 

她臉色煞白，眼睛卻閃動著盈亮的光芒。

 

“沈修榛，我陪你回海城。”

 

“夏夏！”

 

方半夏徑直走進沈修遠的車裡，拉開車門，目不斜視坐了進去。

 

沈修榛放開沈修遠，一臉得意：

 

“大哥，不好意思嫂子選了我。”

 

沈修榛的車窗搖起來時，方半夏深深看了一眼沈修遠，眼神晦暗不明。

 

【信我。】

 

方半夏做了口型後，車窗被搖起後快速駛往機場。

 

“夏夏，律師起草了離婚協議書，你籤了字一個月後我們兩領證。我們可以先辦婚禮，然後度蜜月……”

 

沈修榛緊緊摟著方半夏，急於訴說對未來的美好規劃。

 

“沈修榛，強扭的瓜甜不了。”

 

方半夏語氣冷得結了層冰。

 

沈修榛眉頭微蹙了一下，轉而又堆起笑臉：

 

“我不在乎，你在我身邊就好。”

 

回到熟悉的家，方半夏躺在床上，心裡盤算如何讓他放松警惕。

 

她打開家裡攝像頭翻看蛛絲馬跡，恰好看見趙媽遞給沈修榛藥丸：

 

“沈先生，該吃藥了。”

 

沈修榛冷言冷語：

 

“夏夏回來了，藥不用再吃。”

 

“可是醫生說這藥不能斷……”

 

“滾！”

 

方半夏放大趙媽手裡的藥瓶，治療抑鬱症的藥丸。

 

她大喜。

 

動用了點關系，很快拿到沈修榛的病例。

 

果然，沈修榛重度抑鬱症。

 

臥室門被推開，沈修榛躺在她的身邊，將她擁在懷裡，深吸一口氣：

 

“夏夏，我好想好想你。”

 

他的吻落在方半夏的臉上，唇上，脖子，他呼吸急促起來。

 

方半夏抑制不住作嘔：

 

“沈修榛，別碰我，你髒。”

 

沈修榛一怔。

 

他心裡泛起苦澀：

 

“夏夏……我……”

 

他手機鈴聲響起，掛斷。

 

又響起，他瞥了一眼後，又警惕性看向方半夏：

 

“你先休息，我去抽根煙。”

 

陽臺上，沈修榛接通電話，態度立刻恭敬起來：

 

“趙廳長，錢已經轉到國外資金賬戶裡，您的老婆孩子也在國外安頓好了。等您退休，馬上把您也送出去……”

 

趙廳長？趙世傑？

 

港城負責市政項目的管理人員。

 

一切都說得通了。

 

方半夏迅速將消息發給沈修遠後，她又想起沈修榛的B險櫃。

 

有一次他應酬後喝多了，指著B險櫃說，方半夏想搞垮他很簡單，資料都在B險櫃裡。事後他否認說過這話，卻默默更換B險櫃密碼。

 

方半夏迫不及待去尋找B險櫃，可密碼隻能試驗三次。

 

方半夏生日，錯誤。

 

沈修榛生日，錯誤。

 

隻剩下一次機會。

 

她顫抖著雙手，輸入他們的戀愛紀念日。

 

B險櫃門打開。

 

她拿出手機拍照發給沈修遠。

 

她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她害怕得手指發顫，哆哆嗦嗦發過去照片後，她關上B險櫃，轉身。

 

手機“啪”的一聲砸在地上。

 

沈修榛站在門口眼尾猩紅，他聲音哽咽：

 

“夏夏，你想要這些東西，可以和我說，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呢？”

 

第二十三章

 

沈修榛清亮的眸底漸漸升騰起怒火。

 

他一步步逼近，方半夏退無可退。

 

他捏住方半夏的下巴，用力吻住她，像要將她揉進身體般殘暴：

 

“夏夏，明明是你說的愛我一輩子的，為什麼中途就退出了呢？”

 

他咬破方半夏的唇，猩紅溫熱流入口腔，他莫名瘋狂起來。

 

“夏夏，我要你，你就像我的解藥，我需要你……”

 

沈修榛撕扯開她的襯衣，在她肩膀處啃咬，發瘋，一路往下。

 

“滾開！沈修榛你要我S了才肯放過我嗎？”

 

沈修榛動作未停，他含糊著吻著：

 

“乖，先給我，然後我們一起去S。”

 

“啪”一巴掌落在他臉上。

 

“你一定要這樣嗎？沈修榛，我懷孕了，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我求求你了。”

 

沈修榛動作一滯。

 

他眉頭緊簇，眼底爬滿憂傷。

 

手一點點移到方半夏脖子上，收緊，再收緊。

 

“夏夏，你背叛了我，你不乖。”

 

他眼眶猩紅，眼神是從未見過的狠厲。

 

手指突然用力，咬牙切齒道：

 

“你不是方半夏，她不會這麼對我，我要S了你！”

 

方半夏手握住他的手，怎麼也掰扯不開，也說不出話。

 

她拼命掙扎，氧氣卻越來稀薄。

 

她看了眼窗外。

 

天這麼快就黑了，她痛苦地閉上雙眼，放棄掙扎。

 

耳邊是沈修榛憤怒的聲音，漸漸地她什麼也聽不見，仿佛進入真空的世界。

 

再見了，沈修遠。

 

方半夏是在醫院醒來的。

 

沈修遠守護在她床邊，見她睜眼，沈修遠滿眼的疲憊一掃而空，轉而流下眼淚：

 

“夏夏，嚇S我了，嚇S我了……”

 

“孩子呢？”

 

方半夏知道自己得救了，她手不自覺覆蓋在肚子上。

 

“孩子還在，他很好。”

 

方半夏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據沈修遠描述，在她奄奄一息時，沈修遠帶著警察衝進臥室。

 

沈修榛那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幹了什麼。

 

他眼淚啪嗒掉在地上，一句句重復著他不是故意的......

 

“你怎麼來得這麼快？”

 

沈修遠摩挲著她的手心，哭笑不得：

 

“我是你老公，我本應該護著你，而不是你護著我。你被沈修榛帶走後我預定了最快的飛機過來。”

 

“在路上我做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沈氏從頭再來，我也不可能犧牲自己的女人去求維護沈氏的事業。”

 

“飛機起飛前，秘書已經把他勾結項目負責人的資料交給警方。其實從沈氏丟掉市政項目開始，我就開始調查這背後的原因，後來收到你發來的資料，警方掌握了更加充分的證據，警方直接出具逮捕令。”

 

說到這，沈修遠緩了緩神，語氣泛著緊張和後怕：

 

“你知道嗎，我看到你躺在沈修榛的床上氣息微弱，我要瘋了！那時我腦子一片空白，隻有一個念頭，我要S了那個畜生！”

 

“夏夏，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如果我的車慢了一點，或者多等一個紅綠燈，我可能就永遠失去了你。”

 

沈修遠失魂落魄的心被方半夏一點點安撫著。

 

方半夏發自內心笑了：

 

“修遠，雨過天晴了。”

 

番外

 

沈修榛故意S人罪罪名未成立，醫院出具證明他正處在發病時期。

 

但他行賄罪和擾亂市場秩序罪罪名坐實，被判處有期徒刑8年。

 

沈修榛入獄之前以S相逼，請求見方半夏一面。

 

“夏夏，你身子不方便，不用去了。”

 

那時夏夏已經顯懷，她肚子裡是兩個寶寶，肚皮比普通孕婦的要更大一圈。

 

方半夏想了又想，有些話她需要和沈修榛交代清楚。

 

在沈修遠陪伴下，他們去見了沈修榛最後一面。

 

“夏夏，對不起，我控制不住，我不是真的想傷害你的。”

 

沈修榛掩面痛哭。

 

方半夏語氣冷淡：

 

“我不是來聽你懺悔的。有些話我想和你說清楚。”

 

“沈修榛，年少時的喜歡是不作數的，那時的我心智並未成熟。”

 

“我喜歡上你的理由很簡單，可能是一條圍巾，一杯熱牛奶，亦或者是陽光傾灑在你臉上的那英俊充滿朝氣的側臉，但這都不是愛。”

 

“與其說我愛你，不如說我愛著那個，深深喜歡你的方半夏。”

 

沈修榛眼尾微紅，搖頭拒絕：

 

“不，夏夏，你是愛我的。隻是我禁不住誘惑，與其他女人有染。”

 

方半夏打斷了他：

 

“知道後來我為什麼忍受你一次次出軌嗎？不是愛，而是不甘心。”

 

“我將一顆真心掏給你，你為何辜負了我？我不甘心，我在等答案，我在找證據，想證明自己眼光沒那麼爛，也給自己的初戀一份交代。”

 

“隻可惜，你本就是渣男，是我錯付了。”

 

“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見面。十年感情裡我不虧欠你。至於你對我的傷害，如今我也釋懷了。”

 

言畢，方半夏轉身離去，身後傳來沈修榛悲戚的哭聲。

 

方半夏走出監獄大門，沈修遠張開雙臂迎接她。

 

突然，她輕呼一聲“哎喲”，沈修遠神色慌張地飛奔至她身旁，焦急地詢問發生了何事。

 

方半夏垂眸望向自己的腹部，手輕柔地撫著，嘴角微微上揚：

 

“兩個小家伙在踢我呢。”

 

沈修遠見狀，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在落日的餘暉映照下，沈修遠緊緊牽著方半夏的手，二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夕陽的盡頭，一同邁向充滿希望與幸福的未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