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秦漸一看手出血了，便不再和我糾纏，趕緊走了。

顧風沒來找我，倒是我遛狗的時候碰見他了，他當時正坐在花園裡看著天發呆。

 

「哥哥，聽說秦漸要娶顧琳啊，你知道嗎？」我一臉壞笑。

 

「明知故問。」顧風還是抬頭看著天

 

我抱著我的小黃，靠在柱子邊。

 

「哥哥和秦漸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啊，可是從小連宿舍都沒分開過呢。」

 

「哥哥也同意秦漸娶顧琳嗎？」

 

顧風收回視線看向我，帶著怒意。

 

Advertisement

「顧雨，你什麼意思？」

 

我嘿嘿壞笑一聲，抱著我的小黃回去了。

 

你們之間這點破事，我是一點都不想摻和，我隻是想看樂子而已。

 

但是轉念一想，為了看點樂子，還要和他們呆在一起，總覺的不劃算。

 

我的身子最近感覺比之前強些。

 

可能還能多活兩天。

 

不如趁著秦漸和顧琳結婚忙，帶著小黃去外面轉轉。

 

也不枉我倆來這人世間走一遭。

 

15

 

不過，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

 

我都盡可能的做到透明了。

 

但是整個顧家和秦家都在笑話我，甚至連家裡的保姆們都在我背後竊竊私語。

 

說秦漸不和我結婚，我悲傷過度瘋了，整天隻知道和狗玩。

 

無所謂。

 

顧琳的婚紗照在家裡面擺滿了，爸媽都在盡心盡力給她置辦嫁妝。

 

她也常常在我面前炫耀。

 

說不想弄這麼多，太浪費了。

 

秦漸隻愛她的人，又不是圖她的錢。

 

無所謂。

 

我甚至在顧家的別墅一樓挑了一個最裡面的小房間，就是為了不想和這些人打交道。

 

隻想和小黃呆在一起。

 

意外卻發生了，

 

那是秦漸和顧琳的前一天夜裡。

 

那天我如常和小黃在花園裡的玩了一下午。

 

晚上我就開始收拾衣服，取出現金，準備明天動身。

 

我還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和小黃逃出顧家跑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倆的地方。

 

小黃竟然會說話了，不過就是聲音聽起來像唐老鴨。

 

就在朦朦朧朧中，我突然聽到一聲「嗷嗚」

 

我猛地睜開眼，小黃不在我腳邊，通向花園的玻璃門還開著。

 

我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隨便穿起一件外套就往花園去，

 

一直找到花園的盡頭，

 

在樹影婆娑中，我隻看見兩個人影，匆匆而去。

 

我趕緊追上去，看見了我的小黃躺在血泊裡。

 

我大腦還沒反應過來，隻是覺得無法呼吸。

 

下一秒，悲傷夾雜憤怒湧上心頭。

 

大腦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心髒好似被扎滿了鋼針，頭皮也開始發麻，開始疼起來。

 

我的病又犯了，蹲在地上捂著腦袋，止不住的大聲尖叫。

 

16

 

整個別墅都亮起了燈。

 

我坐在地上，發瘋似的見人就喊。

 

「是你！你S了它！」

 

「為什麼S了他！」

 

是啊，為什麼呢？

 

你們讓我跪靈堂。

 

我跪了。

 

你們讓我原諒顧琳。

 

我原諒了。

 

秦漸和顧琳結婚。

 

我同意了。

 

為什麼你們還要S它。

 

他隻是一條狗，卻是我唯一的朋友。

 

可現在它現在躺在血泊裡，肚子生生被人踩扁了。

 

我在心裡喊了無數次系統，可是系統沒有給我回應。

 

好像被踩S是我的小黃，也是我的系統。

 

「顧雨，大半夜的你瘋了？」

 

顧風不耐煩。

 

「一隻狗而已，多大點事，至於嗎？」

 

父親覺的一隻狗，這樣發瘋有失家教。

 

「不是狗！再說一遍這是我唯一的朋友。」

 

是我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溫暖，唯一真心保護我的朋友。

 

「對，把顧琳喊來！還有家裡面保姆，管家司機什麼的都給我叫來。」我發瘋似的大叫。

 

一定是顧琳。

 

我天天看見她和秦漸在花園裡嬉鬧，家裡面又到處是他的照片，我肯定不會認錯

 

另一個人我看著穿著肯定是家裡面的佣人，並且在這個別墅區這時候外人肯定進不來。

 

大抵是我情緒有點失控，父親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一會家裡面的佣人都來了，顧琳最後也來了。

 

我掙扎著站起來，擦掉眼淚，狠下心。

 

我惡狠狠的盯著他們，一邊看著顧琳表情的變化。

 

「顧雨，一隻狗而已，S了就S了吧。」

 

「父親說的對啊，你想要明天哥再給你買一隻貴的。」

 

「別吵！」

 

我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

 

我一定要找到兇手。

 

最終，我把眼神落在最近新來的住家司機身上。

 

腦海裡突然想起系統之前說過的，

 

「那個窮小子，長得不如秦漸，能力更不及顧風。一身的混混習性。」

 

我的直覺不會出錯。

 

「是他！」我憤怒的用手指著他，「他和顧琳就是兇手！」

 

「瞎說什麼呢？琳琳大半夜和司機在花園裡幹什麼？」

 

父親突然氣急敗壞。

 

「顧風！去！把你妹妹帶回房間！她傷心過度，有點神志不清了！」

 

顧風上來就要抓我。

 

「爸爸，就是他啊！」我掙扎著指向那個司機。

 

「他就是……」

 

顧琳的前男友啊，那個騙了顧琳的小混混啊。

 

我奮力張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

 

因為這是系統告訴我的劇情，我當然說不出去的。

 

「顧風！」

 

到房間後，我掙開他的手。

 

「那個新來的司機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

 

「那爸爸？」

 

「嗯。」

 

沒等我說完，顧風就直接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沒有了一點力氣。

 

明明，他們所有人都知道。

 

頭疼又開始了。

 

第二天，我見到秦漸。

 

「秦漸，你去查他是誰！」

 

「顧雨，你別說了。」

 

「你去查他和顧琳什麼關系，顧家合起伙來騙你啊。」

 

我用力的抓著秦漸的肩膀，盡管並沒有什麼用，秦漸也不站在我這邊。

 

可是還有誰呢？

 

系統都消失了，我又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我眼前突然一黑，

 

隻聽見秦漸在叫我，

 

「顧雨！顧雨你怎麼了？」

 

「你這麼這麼燙！」

 

我想給他說我沒事啊。

 

但是腳下一軟，便沒了意識。

 

17

 

世界上最讓人可笑的是，你以為的秘密，其實隻是對你來說是個秘密。

 

第一個發現秘密的，是顧風。

 

那是顧琳的一周年「忌日」，我又被逼著在地下室給顧禱告。

 

夜半時分，我聽見通向地下室的樓梯上有人說話。

 

仔細聽來是顧風醉酒的聲音，一邊說著一邊哭。

 

「琳琳，你怎麼這麼傻啊？」

 

「我就是勸你和那個小混混離遠一點。」

 

「畢竟顧家和秦家關系那麼好，又是生意上的伙伴。」

 

「秦漸呢，又對你情深意切，你怎麼會喜歡他呢？」

 

「我是吵了你幾句，但是你怎麼就想不開跳海了呢？」

 

那時候系統還沒告訴我顧琳是假S逃跑。

 

我當時以為這就是顧風的醉話，並沒放在心上。

 

現在想來，後背發涼。

 

顧風原來早就知道那個小混混的存在，也知道顧琳並不是因為我跳海。

 

他以為是自己的阻礙，導致顧琳跳海的。

 

但他還是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

 

紅口白牙說我害S了顧琳。

 

第二個知道秘密是媽媽。

 

顧風每次喝醉，媽媽都親自去他房裡照顧。

 

一是不想讓旁人看見顧風的醜態，二是別人照顧她不放心。

 

有次就讓我撞見顧風的房門沒關。

 

門縫裡，顧風有在哭哭啼啼的說著那幾句話。

 

母親卻隻是平靜的坐在床邊聽他叨。

 

原來母親也一直知道，顧琳不是為我而S。

 

她也以為顧琳是因為顧風的阻礙去跳海的。

 

但她還是選擇替顧風保守秘密，並且配合的把一切都歸咎在我身上。

 

在我和顧風之間，他選擇了保全顧風的名聲。

 

最後一個發現的，是父親。

 

那時候系統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我那時還天真的以為雖然我不能說出來真相。

 

但是以父親的頭腦，隻要我想辦法側面提一下，父親一定能想明白的。

 

可是我還是太小看了父親的城府了。

 

我都到父親的書房了。

 

系統嘆了口氣。

 

「顧雨回去吧。」

 

我不解。

 

系統便在我眼前顯示了房間裡的畫面。

 

一位西裝革履的秘書畢恭畢敬的在向父親匯報。

 

「董事長，顧琳小姐現在和另外一位男士在B市，您看要不要……」

 

「不用，繼續觀察吧。」

 

原來父親早知道了，甚至比顧風和媽媽知道的都多。

 

可是他選擇保持沉默。

 

因為如果現在把顧琳帶回來。

 

丟的是顧氏集團的人，傷的是秦家和顧家的感情，甚至會影響股價和合作。

 

他們每一個人都清楚的知道，顧琳的S和我沒關系。

 

卻又覺得傷害我是代價最小的。

 

都十分默契的把我推向眾矢之的。

 

萬箭穿心。

 

18

 

我模模糊糊的醒來，下一秒就聞到滿是消毒水的味道。

 

耳邊傳來秦漸的聲音。

 

「怎麼會？好好的怎麼要S了呢？」

 

「滾！滾！換最好的醫生來！」

 

還有顧風的。

 

「你不是說她最近臉色不對，隻是上次禱告是餓的嗎？」

 

「你不是醫學生嗎？你之前不還說隻是S小狗悲傷過度了嗎？」

 

「你不會故意不告訴我的吧。」

 

顧琳也在旁邊。

 

「姐姐，小黃狗都是那個司機踩S的。」

 

「我都要結婚了，為什麼不給自己積點德。」

 

之後就是傳來打鬧的聲音。

 

「秦漸哥哥，我真的是失憶了，要不然我早就回來找你了。」

 

「你不是不管我怎麼樣你都最愛我了嗎？」

 

「你不是要給我一個最盛大的婚禮嗎？」

 

然後又聽見顧風加入進來。

 

「哥哥，你別落井下石，當初是你把秦家說的那麼嚇人，我怎麼會……」

 

「哥哥，我要不是怕你受苦，我怎麼會陷害顧雨？」

 

「好啊，你顧家竟然騙我這麼久！」是秦漸的聲音。

 

「你這麼想娶顧家的人，不就是看顧家有換合作伙伴的傾向，想繼續抱著顧家的大腿嗎？」

 

之後就聽不清了，隻是偶爾傳出來耳光的聲音，和顧琳的哭鬧聲。

 

我的意識逐漸清晰。

 

我隨即叫系統，沒有答復。

 

完了，系統徹底的消失了。

 

「顧雨，顧雨你醒了！」

 

「小雨！小雨！媽媽在這呢。」

 

我睜開眼，最討厭的這些人一個不少都出現在我眼前。

 

真晦氣！睜開眼就看見你們。

 

我不耐煩的閉上眼，翻了個身。

 

「醫生，醫生快過來！」

 

醫生過來檢查了我的情況，又拿出的我的報告單。

 

「顧小姐之前骨髓是不是受過傷，她的造血功能一直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