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尷尬地別過頭，其實我沒有誤會什麼。

 

又寒暄了幾句後，他就離開了。

 

夏琛看著陸凌西的背影嘖嘖開口：「阿初姐，我覺得他喜歡你。」

 

我一口熱水噴在了夏琛的臉上。

 

他抹掉臉上的水，幽怨地看著我：「所以兩個陸哥你會選誰？」

 

我笑：「選你。」

 

他臉瞬間紅了起來。

 

「阿初姐，這個玩笑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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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出院當天，陸星野依然沒有出現。

 

聽聞他和方晗發展不錯，兩個人去海外度假了。

 

我嗤笑一聲，他談戀愛的方式還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老套。

 

我將陸星野的衣服和東西打包寄到了他的公司，聯系中介賣掉了我們一起住的公寓。

 

這套公寓本也是我用自己的工資買的。

 

我不喜歡陸星野那空蕩蕩的家。

 

這三年，我們每次溫存都是在這個公寓。

 

拿到錢的那天，剛巧陸星野度蜜月回來。

 

他在群裡喊了一嗓子，說晚上在「星野吧」聚，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我看完立馬退了群，順帶著將他的微信號給拉黑了。

 

不出意外五分鍾後，我接到了他的電話。

 

彼時我正在託運去海市的行李。

 

那個海選，我蠢蠢欲動，想去圓了少時的夢。

 

「喬好初，你在鬧什麼情緒？」

 

我語氣平靜：「陸總，我辭職了，還有我們分手吧。」

 

「分手？」他的語氣有些意外，「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分手？」

 

資格，又是資格。

 

我忍無可忍地回懟道：「都是人，都是公民，我怎麼就沒資格了？」

 

「因為方晗還是那天的事情，我不都跟你解釋清楚了麼？我跟方晗約會還不是為了以後能娶你，你不要得寸進尺了。」

 

聽聽，聽聽，可真是會給自己找借口。

 

「我最討厭哄女人你是知道的，你要是分手，往後怎麼求我我都不會回頭的。」

 

我當然知道他的脾氣，說一不二。

 

「所以我最後給你個機會，現在乖乖滾回來，我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我輕笑一聲：「分手快樂。」

 

說完我連手機號也給他拉黑了。

 

我是個連親生父親S活都不會在意的人，怎麼可能會在乎他？

 

6

 

下飛機後，手機上潮水般湧出來了許多信息。

 

大部分是來自夏琛的。

 

【阿初姐，你去哪兒了，陸哥跟方晗隻是演戲，你別跟他鬥氣了，他今晚又去飆車了。

 

【阿初姐，你快來勸勸陸哥吧，陸老爺子因為他飆車這件事，揚言要打S他。】

 

……

 

我看了兩條就覺得不耐煩，回了句：

 

【飆車出車禍是S，被陸老爺子打S也是S，隨便他怎麼S。】

 

海選場地得有幾萬人，我是 135 號。

 

在那等了大約半小時就輪到了。

 

我唱的是第一次見陸星野的歌。

 

一曲結束，我重重地籲了口氣。

 

始於這首歌終於這首歌，我終於可以跟過去和解了。

 

三個評委老師全都給了晉級，讓我有些意外。

 

畢竟很多年沒唱了，我都擔心生疏。

 

我激動跑下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把這個消息告訴誰來慶祝。

 

新的人生終於要開始了。

 

下場後，有專業的工作人員跟我做了交接。

 

我拿著行李跟著他去了所謂的訓練營，將開始為期一個月的封閉訓練。

 

此次晉級的隻有 13 個人。

 

為了慶祝，老板在海市最好的酒店包場請我們吃飯。

 

我踏進包間見到幕後老板的那一瞬，僵在原地。

 

是陸凌西。

 

身後的阿離推著我的身子打趣道：

 

「喬好初，你不會是被這裡的富麗堂皇給嚇到了吧。」

 

陸凌西聽到名字，衝著我的方向看了過來。

 

「喬好初，好久不見。」

 

「陸總，好久不見。」我微微彎腰。

 

他看向我的眼神裡沒有任何的驚喜，反倒是有些意料之中。

 

我腦海裡突然出現了夏琛的那句話。

 

而後使勁搖了搖頭。

 

果然是瘋了，我居然懷疑眼前這個男人對我有別的想法。

 

7

 

陸凌西和陸星野同父異母，倆人關系算是不錯。

 

「聽說徹底分手了？」

 

我嗯了一聲。

 

陸凌西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

 

「嗯，我說過你們走不長的，早該這麼做了。」

 

便招呼著讓我就座。

 

我有些意外，當初我跟陸星野在一起，他是陸家唯一一個支持我們的。

 

還說，若是星野對我不好，便讓我去找他告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席間陸凌西的眼神總是時不時地衝我這看。

 

阿離趴在我的身邊小聲開口：

 

「你跟老板認識？他怎麼總是看你，他一看你我就緊張，今晚這麼好的菜，我都不敢動筷子，生怕他因為我能吃把我刷下去。」

 

我找不到借口隻能胡扯一通。

 

「這個老板近視眼，50 米之外人畜不分，你安心吃就行。」

 

酒過三巡，這場慶功宴也到了結束的時候。

 

我剛起身，就被陸凌西給喊住了：

 

「喬好初，我送你回去。」

 

滿場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我身上。

 

我尷尬得恨不能挖個洞鑽進去。

 

8

 

「怎麼？不想暴露我們認識這件事？」

 

剛上車，陸凌西一臉調侃地看向我。

 

我嗯了一聲，大膽開口：

 

「我不想讓他們覺得我跟你關系匪淺，我擔心被霸凌，所以陸總你往後就當我們不認識好麼?」

 

天可憐見，我不想再跟這一家人扯上任何關系了。

 

陸凌西笑出了聲。

 

「還有你喬好初害怕的事情，給星野當人肉墊子的時候也沒見你怕啊。」

 

我深吸一口氣。

 

「年輕不懂事兒，鬼門關走了一遭，現在惜命，所以……」

 

「星野說，你單方面跟他說了分手，房子都賣了？」

 

「是的，陸總，希望您不要因為這個……」

 

「還打算回頭嗎？」

 

我靜靜看著陸凌西，他雖跟陸星野是兄弟，但兩個人性格截然不同。

 

許是陸凌西大幾歲的緣故，整個人都散發著成熟穩重的味道，穿衣也偏向於西裝一類。

 

陸星野則是喜歡刺激的東西，飆車蹦極，還有滑雪。

 

「我要說不會回頭了，你會故意刁難我不讓我參加比賽麼？」

 

陸凌西轉頭看向我，墨黑的眸子裡倒映著我局促的臉。

 

「作為星野的大哥，我有權也有義務關心下弟弟的感情生活，但作為資本家，你是個有潛力的，我為什麼讓你退賽？我看起來公私不分？」

 

我如釋重負地笑了。

 

「我一定好好努力！」

 

「星野配不上你，他整天隻知道吃喝玩樂，錢也需要跟爸爸要，他沒辦法為了你跟整個家族作對，分手這件事你做得對。

 

「但我不同，我有自己的公司，賺得不比老爺子少。」

 

我有些蒙了。

 

陸凌西猛地靠近我，好看的臉龐在我眼前放大，氣息打在我的臉上。

 

氣氛有些曖昧。

 

「所以，不如考慮考慮我？」

 

9

 

室內安靜得能聽到心跳聲在耳邊放大。

 

我一把推開陸凌西的臉，冷漠開口：

 

「陸總，請您自重，我不接受潛規則。」

 

他「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不是潛規則，我給你資源，你假裝跟我在一起。」

 

見我不解，他慢條斯理地開口：

 

「雖說是選了你們十三個人，但我想造一個頂流出來，我看過你們的現場視頻，你很有潛力。選你是最明智的，再加上……你應該聽星野說過，我恨我爸，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因為一個人這樣抓狂，所以我很期待他一次次因為你抓狂的樣子。」

 

這理由真的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麼？

 

難道陸家人骨子裡都這麼奇葩麼？

 

不過也有可能？聽說陸凌西的母親就是被陸老爺子活生生氣S的。

 

「那我不就成了你的工具人？」

 

他莞爾一笑：「我就不是你的工具人了麼？我會給你最頂尖的資源，再說了娛樂圈的水很深，有我在，至少你不會成為被送出去的禮物。

 

「再說星野這個人寧為玉碎，你覺得他不會報復你嗎？但你要跟我在一起就不一樣了，他沒能力欺負我的人，並且隻是假裝罷了，等你成了頂流，我們一拍兩散。」

 

這著實是個很好的選擇。

 

但我也想考慮一下。

 

回到訓練營，阿離就神秘兮兮地把我堵在屋裡。

 

「你跟大老板到底什麼關系啊，你不會是老板娘來逐夢娛樂圈的吧？」

 

我拍了下她的腦袋。

 

「想什麼呢？我之前在陸總手下做過一段時間的前臺，僅此而已。」

 

阿離抱臂在室內走來走去。

 

「是麼，我總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不清白。」

 

可不是不清白麼，滿滿的都是利用啊，他可是想利用我氣S老爺子啊。

 

那晚過後，陸凌西沒再聯系我，我隻當他是心血來潮回去洗了個澡清醒了。

 

我每天都被練舞、唱歌、形體訓練包圍著。

 

最開始的幾天最難熬，常常因為劈叉疼到痛哭。

 

終於在我熟練地練好第一支舞後，陸凌西再次出現了。

 

準確地說，是他的外賣出現了。

 

許是他提前問了教我們的老師，送來的全都是些色香味俱全的減脂餐。

 

他倒也公平，每人一份。

 

隻是我那一份每次都比旁人多出一個禮物。

 

都是些不張揚的東西，有時候是一束花，有時候是小首飾，抑或筋膜槍，一些能用得上的玩意。

 

我給他發短信：【陸總，我貌似還沒答應假裝跟你在一起。】

 

他回：【做戲得做全套。】

 

嗯，陸家人會演戲這一點，想必是遺傳。

 

這期間陸星野換了幾十個手機號聯系我。

 

我練舞的時候不接電話，他就會給我發成串的短信。

 

最開始還是哄著。

 

【阿初，我們在一起三年了，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我跟方晗不過是逢場作戲，為的不就是以後能光明正大地把你娶回家嗎？

 

【阿初，今晚出來應酬，我喝多了，想念你給我做的解酒湯了。

 

【老婆你不在家真的好孤單，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錯了，不分手好不好？】

 

……

 

可陸星野的耐心沒有多少。

 

漸漸地，短信就成了威脅：

 

【喬好初，你這是在跟我玩兒欲擒故縱嗎？差不多了就趕緊滾回來，否則你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對啊，這才對啊，這才是陸星野，不可一世，紈绔子弟，誰不順他的意思，就往S裡逼。

 

我剛剛練完舞，手機再次發出了熟悉的振動聲。

 

【在我身邊當了三年的金絲雀，吃香喝辣，沒人給你錢花你能受得了，還是說你又成了誰的床伴？

 

【喬好初，是不是誰給你錢，你都能陪他睡，還是說，你早就找好了姘頭，隻等著跟我分手呢？

 

【你別忘了，你是被我玩兒爛的，誰還會要你？】

 

猶記得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他身邊的一個朋友總是三天兩頭地換女友。

 

一次事後，我倚靠在陸星野的懷中不滿地說著：

 

「下次有他的場合我就不去了，他一點都不尊重身邊的女孩子。」

 

陸星野昂起頭吐了個煙圈，眯縫著眼看我。

 

「你懂什麼，玩兒嘛。」

 

對啊，他看我從來也是這樣的。

 

10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聽經紀人說，今晚陸凌西要請我們吃飯為我們加油打氣。

 

這次的地點換成了個比較私人的酒莊。

 

我跟阿離的車在最後，到的時候就看見陸凌西在門口站著打電話。

 

猩紅的煙頭在黑暗裡明明滅滅。

 

我遠遠地衝他點了個頭，他揮了揮手以示回應。

 

這頓飯吃得比上次放松了不少。

 

許是大家都熟悉了起來，再加上陸凌西時不時地就出去打電話，所有人都很放得開。

 

到最後，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紅暈。

 

連我這個咬S了不喝的，也被灌了兩杯。

 

所有人散盡，我被陸凌西攙扶著到了地下停車場。

 

這時我手機發出了「嗡嗡」的振動聲，是夏琛。

 

我掛了，他再次打了過來。

 

連續三次後，他給我發來一條短信。

 

【阿初姐，求求你，接個電話，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見四周沒了人，我一下甩開了他的手。

 

「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