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過了幾天，顧文欣爸媽帶著她弟弟一起來家裡商量彩禮的事。

一進門，她媽就對我頤指氣使道：

「小趙啊，快去給我倒杯水。」

我眉頭一皺，但引而不發，裝作若無其事地給她倒了一杯水。

顧媽和顧爸對視了一眼，片刻後，顧媽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小趙，今天是跟你來商量彩禮的事的，你知道吧？」

「知道。」

「那你的想法呢？」

「之前不是說有車有房，五十萬彩禮就可以了嗎，現在怎麼變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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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媽臉色一黑：「這怎麼能叫變卦呢？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更何況現在你比以前有錢多了，多要點彩禮怎麼了？」

顧文欣也在一旁幫腔：「趙成民，你怎麼推三阻四的，到底什麼意思！給我弟弟買套房子怎麼了，你到底還想不想娶我了！」

「我什麼時候說不行了？」我裝作被質疑惹怒，冷聲說道，「阿姨之前不是說了嗎，你能嫁給我就是我最大的福分，再多的錢也比不上你，再說了，他是你弟弟，難道就不是我的小舅子了嗎？」

「對，說得對！小趙對小舅子再怎麼好也是應該的！這點錢算什麼意思！」顧媽興奮得顧不上形象，連連拍大腿。

顧文欣一愣：「那……你的意思是？」

「這樣。」我起身看著沙發上的一家四口，「彩禮直接補一百萬，再給小舅子買一套兩百萬的房子，今天就去看房，怎麼樣？」

所有人都一臉震驚地看著我，尤其是顧文欣和她媽，更是難掩激動的神情。

顧文欣直接蹦起來抱住我：「老公，你太好了，你真的好愛我，為我做了好多好多，我實在太感動了！」

看著對面一群吸血蟲興高採烈的樣子，我心裡冷笑連連。

反正我現在隻是給他們畫餅而已，一張他們注定吃不到的餅。

我開車帶著他們一家四口來到一家預售的樓盤。

因為我本身就是做工程的，對行業的小道消息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之前就早有耳聞這家樓盤的資金鏈斷裂，爛尾是遲早的事。

我們看了不少戶型，顧媽最為上心，到處挑三揀四。

好像這套房子不是給她兒子買，而是給她買似的。

「小趙，要不然就這套吧，坐北朝南，採光好，空間也大，二百萬多一點？」顧媽遞給我一張宣傳海報，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

我接過海報一看，不禁感慨顧媽的貪婪。

二百六十五萬，這也叫二百萬多一點？

我表面上不動聲色，爽快答應：「可以。」

顧媽立刻喜形於色，為自己的小聰明得意洋洋，就當她準備讓我付錢的時候，我先說話了。

「阿姨，給小舅子買這套房子沒問題，但是……」

顧媽連忙問道：「不過什麼？」

「但是我最近工程上壓的錢比較多，沒有什麼流動資金。」我回答說，「所以，需要你們暫時墊付一下首付款，不過你們放心，最多三個月這錢就能給你們補上，而且後面的按揭也是我來給。」

聞言，顧媽和顧文欣幾人面面相覷。

「這……」顧媽顯得有幾分遲疑。

我忍不住眉頭一挑：「您還不相信我，不就是五十萬的首付而已，你們先墊著，後面我保證給您補上，我隻是暫時資金周轉不開而已。」

就當顧媽顧爸還在猶豫的時候，小舅子說話了：「媽，你不是還有棺材本嗎，先拿出來，我再湊點，房本上寫咱倆的名字，再說了，大舅哥幾個月之後就會把這個錢補上的，有什麼大不了？」

這下子顧媽不得不同意了。

於是銷售立馬引著顧媽和小舅子打款籤合同，一邊還不斷稱贊我大方，說這套房子肯定值得買，最遲明年就能建房，沒有任何問題。

我心裡冷笑不已，行內誰不知道這個盤欠好多包工頭的賬款，資金鏈要不了多久就會斷裂，爛尾是遲早的事。

就這樣，顧媽用自己的棺材本給兒子付了首付，房本上寫了她的名字，還和兒子一起成了唯二的還款人。

看著他們貪婪的嘴臉，我心裡充滿了快意。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今天的一切，都隻是一個套路。

6

套路又如何，這一切都是他們活該！

為了掌握更多顧文欣招嫖洋人的證據，我隨即跟她說了我要再出差半個月的事。

「老公，我舍不得你。」顧文欣依偎在我胸膛。

看著她做作的模樣，我心裡隻覺得惡心。

她難道以為剛剛眼中一閃而過的竊喜我看不到嗎？

我在家這幾天她不能和洋人上床，肯定憋壞她了吧！肯定早盼著我出差了！

告別顧文欣，我並沒有去上班，而是和物業經理碰了面。

我倆盯著我手機裡的監控畫面，隻見顧文欣一個人在沙發上打了個電話，沒多久，一個十分健碩的洋人敲門而入。

等兩人開始在床上赤膊的時候，我衝物業經理點了點頭。

他會意立刻拿起手機，撥通報警電話：「喂，警察同志你好，我是富麗小區的物業經理，現在我要向您舉報，我們小區發生了一起賣淫事件……」

等他打完電話，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謝了，哥們，等我事情解決後請你好好喝一頓。」

告別物業經理，我驅車去了顧爸顧媽的家。

我倒要看看，當他們得知自己女兒外遇被抓後會是個什麼反應。

一路開車，我的手機上一路實時播放著家裡的監控畫面。

然後，我看到警察破門而入，把幹得熱火朝天的兩個人逮個正著。

二人镣銬一戴，押送著離開了房間。

到達顧媽顧爸家時，差不多已經晚上七點左右。

這個時候，候顧文欣恐怕已經在看守所待了半個鍾頭了吧？

我提著一些水果上門，說要出差半個月，出發前特意來看一下二老。

看著他們喜笑顏開的樣子，我心裡感慨，當初我一窮二白的時候，同樣是送的水果，當時他們可是諷刺挖苦我好久，跟現在的表情完全是兩副嘴臉。

可今時不同往日，專程看望是假，看笑話才是真。

7

一直聊著家常話，就當我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顧媽的電話終於響起。

「喂。」顧媽先是應了一聲，下一秒瞪大了眼睛，同時難以置信看向我。

看著她驚詫的模樣，我心裡瘋狂偷笑，卻假裝不知所以關心道：「阿姨，怎麼了？」

顧媽咽了咽口水，連忙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然後，她帶著幾分顫音把顧爸喊回了自己房間。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心裡不免覺得可惜，看不到他們精彩的表情變化了。

不一會兒，兩人面色陰沉地從房間裡出來。

我問怎麼回事，顧爸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還是顧媽開口道：「民成啊，阿姨有件事找你幫忙。」

「怎麼了？阿姨，」我拍了拍胸脯，「有事你隻管開口。」

「是這樣的，我一個老家親戚的孩子，這兩天因為犯了點事進局子要拘留十五天，可是他如果真被拘留這輩子不就毀了嗎。

「所以他找我借錢保釋，你能不能借阿姨五十萬？急用。」

「這……」我表面上假裝思考，心裡卻瘋笑不止，她的謊言編得實在太蹩腳了，就憑他們那吝嗇利己的性子，怎麼可能這麼幫別人借錢？

笑完，我照計劃建議道：「阿姨，您也不是不知道，我最近沒什麼現金流，錢都在工程上壓著的，這樣，我給您一個高利貸的聯系方式，您先借這個錢，下個月我和欣欣不是要結婚了嗎，到時候用禮金幫您還上，您看怎麼樣？」

顧媽的表情立刻從陰沉變得開朗起來，連連稱贊自己有個好姑爺。

說到這裡，我假裝無心似多問了一句：「阿姨，不知道是你什麼朋友啊，你寧願借高利貸都要幫他，你們關系肯定很好吧？」

「啊……對，對。」顧媽不斷點頭答應，「我們關系很好，幾十年的老交情了。」

「哦——現在給欣欣打個電話，跟她說一聲我來看過你們了。」

「不要！」顧爸和顧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般，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度，異口同聲地制止我掏手機的動作。

「怎麼了？」我裝傻問道。

顧媽的額頭上立馬冒出密密麻麻的細汗，訕訕解釋道：「她現在已經睡著了，你明天再打吧。」

「對，對，對，你明天再打吧。」顧爸點頭如搗蒜，在一旁不停附和道。

我狐疑般掃視二人，在我的注視下，兩人可見地緊張起來，呼吸也變得

就當氣氛變得十分嚴峻的時候，下一秒我卻突然笑道：「睡了啊，好吧，那我明天再打。」

二人立馬松了一口長氣。

我的嘴角幾乎快要壓制不住，留下放貸的名片後趕緊借口離開了。

8

次日，我按計劃出差外地。

一大早顧文欣破天荒給我打了電話，各種旁敲側擊問我有沒有在業主群裡聽說到什麼八卦。

「沒有啊，怎麼了？」我裝傻充愣。

「沒怎麼，就是聽說昨晚小區裡來了幾個警察，來幹嘛也不知道。」

「這年頭啊，愛管闲事的人就是多，一天吃飽了沒事幹。」我仿佛不經意想起般，「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誤會我的樓下的阿姨嗎，她還放狠話說如果我們再有下次她就報警呢，真好笑，明明不是我們，非得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什麼！」顧文欣一聲驚呼，然後咬牙切齒道，「原來如此，我說怎麼回事！」

「什麼原來如此？」

顧文欣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隨便應付了我幾句就轉移話題，很快就掛斷電話。

我本以為顧文欣經歷過被拘留這一件事後會收斂很多，至少短時間內是不會再作妖了。

沒想到，她簡直膽大包天。

她居然毫不悔改，在臥室裡鋪了厚厚的一層隔音海綿後，又叫了一個洋人來家裡。

看著監控畫面裡，她跪在地上吸吮洋人腳趾的畫面，我簡直惡心得想吐。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她才是花錢的主，為什麼非得像個奴隸一樣為洋人服務？

就算是工地上那些包工頭出去找公主，那也是讓公主來服務她，而不是像她這樣像條狗一樣服侍洋人。

真是賤啊。

直到這一刻，我才對「慕洋犬」這三個字有了更深刻的體會。

原來有些人，骨頭天生就是軟的，他們天生就覺得外國的月亮更圓。

一面對外國人時，就會雙腿發軟，迫不及待給人下跪。

簡直沒救了，這種人一輩子都是個軟腳蝦。

另一方面，我忍不住開始慶幸。

還好她一直在我面前裝作不容侵犯的樣子，我跟顧文欣到現在一次關系也沒發生過，不然的話，就憑她這個濫交程度，保不齊帶了什麼性病傳染我。

出差結束後，我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在附近找了個旅館，開始整理顧文欣外遇的證據。

我把最開始從物業那裡找來的監控，還有自己在家裡安裝的針孔攝像頭錄下來的視頻，各種剪輯，最終把它弄成了一個半個小時的視頻和八十多頁的 p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