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爸給你在國外拍了一塊表……」

 

老爸開始了他對表的專業解釋。

 

這表到底是誰想要我不說！

 

「伯父伯母，行李給我就好。」

 

老爸將行李推給他，看到他那一刻立刻黑了下去。

 

周清陽臉上帶著淡淡的笑，麻溜接過行李。

 

我戳了老爸一下，皺眉，眼神無辜苦惱。

 

老爸嘆了一口氣，語氣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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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麻煩你了，同我們家小池來接我們。」

 

「不麻煩不麻煩，順手的事。」

 

我們家有的是司機，隻是他們一夜之間突然全部有事。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周清陽搞的鬼。

 

12

 

老媽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說吧……」

 

我裝無辜，」說什麼？」

 

老媽一巴掌拍在茶幾上，眼神中看不出喜怒。

 

「你當真以為我們人在 m 國就對你的事一無所知了？」

 

「你這些手段都是我們當年玩剩下的。」

 

我坐到老媽身邊，趴在她的肩上撒嬌起來，」老媽~，這不是和老爸學的嗎？成本最小化，利益最大化嗎？」

 

「我隻不過是選了一條看起來最容易的路罷了。」

 

在一旁看戲的老爸突然被我拉下水急了。

 

「老婆，你可千萬別聽她胡說，我可沒教她這些。」

 

自我記事起，爸媽就告訴我，我不是親生的。

 

養父養母自從撿到我，便當養了小寵物在家，從來沒有查我的身世，應為他們一致認為沒有這個必要。

 

他們認為他們撿到的就是他們的，就算查到是誰家的，他們也是不可能把我還回去的。

 

我長大後，繼承了家裡的思想。

 

我非常認可他們的想法，覺得找什麼親生父母完全沒有必要。

 

半年前，在家裡的保護傘下的生活我活膩了，想靠自己在國內闖一闖，便悄咪咪的回國發展。

 

我看上一塊地皮，打算發展成度假村，卻被程家先我一步買走。

 

度假村計劃中道崩殂，當下想出解決這個問題的最優解，是先讓其破產，然後在就能用最低的價錢拿到地皮。

 

知根知底才能百戰不殆，我開始模查程氏的底細，意外發現我竟然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在得知程家裡面隻有一個笨蛋哥哥，和一位假千金，如果我進入程氏，加以操作，程氏不是……我心裡慢慢有了盤算。

 

沒有幾個人能拒絕放在眼前的免費午餐，我也不例外。

 

真正的獵人往往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通過他人之手告訴程家我的消息，偽造了份自己的資料，臨時租了個破舊房子。

 

本來奈奈性子，裝裝可憐，就能成功進入程氏企業。

 

奈何我高估了我自己，我性情暴躁，可憐裝不了一點。

 

老媽吐了口氣，眼神中顯出S意，」寶貝，其實事情用不著這麼麻煩。」

 

老爸點點頭，表示贊同，」是啊，小池，你爸我可是相當靠的住的，你完全可以直接找我幫忙，咱家的產業雖然大部分都在國外，但是這小小程家在我眼裡都不夠看的。」

 

我長大了，翅膀硬了，可以自己動手。

 

我正想開口拒絕，卻被老媽打斷。

 

老媽擺了擺手，」麻煩麻煩，你們這些都太麻煩了。」

 

「寶貝，需不需媽幫你把程家都有人都暗S了？我看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

 

我：……

 

媽，咱的職業病能不能收一收。

 

「媽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免費的午飯吃不上了，花錢的午飯還能吃不上嗎？

 

13

 

半個月的功夫，程家看中的項目接連被搶，同行紛紛降價，程氏逐漸失去國內市場。

 

新聞不斷爆出程氏財務問題，程氏努力壓熱搜，資金鏈搖搖欲斷。

 

月底盤點，債務無力償還，股價直線下跌，跌破新高，程氏集團淪陷面臨破產。

 

程氏高樓燈火通明，試圖補救。

 

在程家生S存亡之際，程兮兮破天荒的約見我。

 

包間內，程兮兮早沒了昔日的神氣，眼底帶著深深疲倦。

 

她捏著手機看著我的眼神中帶著恨意。

 

這恨意比我往日見她時的任何一次都要大。

 

「是你做的對不對？」

 

「項目都是被你搶走的對嗎？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們是你的父母啊，程氏集團是他們一輩子的心血啊！你這麼做怎麼對得起他們……」

 

我聽笑了，搖曳著手中的高酒杯。

 

程兮兮撞見過我在周氏的別墅裡，能猜到這次程家落敗的幕後之手是我，我並不意外。

 

看來她還是有點腦子的。

 

不過她說的話屬實搞笑。

 

「為什麼？」

 

「他們把我趕出程家的時候，可有惦念我是他們的親女兒？」

 

「他們站在你那邊指責我的時候，可有想過我是他們的親女兒？」

 

「在說商圈了，利益至上，沒有情親。」

 

「說的到好聽，池月你還不是因為爸媽更喜歡我更愛我，心生嫉妒，所有才報復程家的嗎？」

 

還真是愚蠢，程家都快要倒臺了，她到現在眼裡還隻有那虛無縹緲的的愛。

 

我放下手中的酒杯朝她靠近，一把搶過她的手機，砸在地上。

 

手機界面顯示正在錄音。

 

「啊！你幹什麼？」

 

啪嗒，手機屏幕碎成蜘蛛網。

 

B險起見，我還補了兩腳。

 

「程兮兮，你來找我就為讓我親口承認我就幕後主使？」

 

「就算他們知道是我幹的，你們程家現在自身難保，還能做什麼？」

 

程兮兮指甲嵌入肉裡，」我就是要讓爸媽看看你這惡毒的嘴臉，讓他們更加厭惡你，讓他們唾罵你！」

 

從我與程兮兮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對我充滿敵意。

 

我與她之間打從一開始就存在掠奪資源的關系。

 

不過我與她掠奪的東西卻是不同。

 

我要奪取的是程家的金錢，家業。

 

而程兮兮搶奪是程家的愛。

 

我踹開她破碎的手機，歪頭壞笑的看著她，」他們討厭我，甚至憎恨我，我一點都不在乎。」

 

因為我現在擁有的更多。

 

14

 

程家賣別墅挽救，卻是杯水車薪，程氏面臨破產，我乘機收購。

 

我接手程氏那天，正好與程父撞個正著。

 

程父看著收購程氏男人叫我董事長。

 

他瞬間明白了一切。

 

程父昂起頭一改往日的挫敗，大步流星的走向辦公室。

 

「先生，您不能進，這裡已經不是程氏了，還請您出去，」

 

「再攔著我，小心，我就讓我女兒開除你。」

 

我語氣冰冷，」讓他進來吧。」

 

程氏已經被收購，今日我本可以不出面的，我偏偏還是來了，他能看見我，是我想讓他看見我。

 

程父臉上掛著笑，一副慈父的模樣。

 

真令人作嘔。

 

「月月，你年紀還小，商場上很容易被人欺負，不如把程氏先交給我掌管……」

 

「程先生，你好大的臉啊。」

 

「我是父親！程氏本來就是我的！」

 

我站起身，」你的？我花錢買的，怎麼就成你的了？」

 

「我是你的父親，沒有我……」

 

我毫不客氣的打斷他，」這個時候想起來你是我父親了？早幹嘛去了？」

 

「你…你…」程父舉起手，一巴掌呼過來。

 

我側身躲開。

 

程父罵罵咧咧好一會，我半分好臉色都沒有給他，他罵我一句我懟他十句。

 

程父被我罵的毫無還嘴之力。

 

我乏了，他語言攻擊力太弱了，沒意思，讓安保人員把他請了出去。

 

15

 

我出門籤合同，後腦殼一緊，緊接著兩眼一黑。

 

再次醒來，我在廢棄大樓被繩索綁的緊緊的。

 

我貌似被人綁架了。

 

確定周圍沒人我扭動身子，試圖將繩索解開。

 

門口中走進五個大漢和一個滄桑的少年。

 

「沒用的，池月，別做無謂的掙扎了。」

 

我停下動作，程澤他怎麼老成這樣？短短數月他怎麼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那什麼程澤，你先把我放了，有什麼事我們好商量。」

 

程澤聲音突然激動起來，」我費力好大的力氣才把你綁來，怎麼可能會放了你？」

 

我手腳被綁，暫且不知道程澤是否攜帶兇器，激怒他是現在最不明智的選著。

 

「你先別激動，我們可以談談，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讓人滿足你。」

 

「讓你公司的人給我準備一個億。」

 

「還有你手上程氏所有的股份。」

 

我想都沒想一味的點頭，」可以，可以。」

 

程澤把手機扔給我，我老老實實按照他說的照做。

 

我剛發完消息，程澤立馬把我的手機扔在地上猛踩。

 

手機毫發無損。

 

程澤無奈把手機扔給一個大漢，讓他帶遠些扔掉。

 

我不禁感嘆，貴有貴的道理。

 

程澤猛的轉頭看我，嚇得我一激靈。

 

他看著我的眼神如狼似虎，」池月，你知道我這幾個月我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嗎？」

 

「我受盡冷眼，早出晚歸，賺的窩囊費還不夠之前的一頓飯錢。」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

 

他大步朝我靠近，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利刃。

 

我渾身的汗毛驚起，雞皮疙瘩掉一地。

 

「既然消息已經發完了，你也就沒有用了，去S吧！」

 

「不是, 錢都還沒收到你就要撕票？」

 

我想過程澤會撕票，S我,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在什麼還沒拿到手之前就對我下手。

 

泛著寒光的利刃朝我襲來, 我猛扭頭躲閃，利刃扎在我頭後木凳上。

 

利刃劃斷我一縷發絲，我心髒怦怦直跳，好險差點就噶了。

 

「你們幾個把她給我按住了。」

 

程澤拔出利刃，利刃的寒光閃過我眼睛。

 

砰~

 

門被人一腳踹開。

 

我抬頭看去, 他們逆光而來。

 

門被踹開的瞬間, 一個纖細的身影, 迅速衝了進來。

 

看到她，我心安下來。

 

是媽媽來了。

 

她下手狠厲毫不費力一人單挑五個大漢完勝。

 

程澤趁亂, 將利刃對準我的心髒。

 

周清陽一個飛踢將他踹飛。

 

「阿池，你沒有吧。」

 

他解開我身上的繩子, 將我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確認我沒事才放心。

 

我們將五個大漢同程澤暴打一頓解氣，全送去了局子。

 

16

 

程澤進去後, 我查了程家的境況。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程氏集團快倒臺的時候，程父為了救程氏把名下的所有財產都賣了, 導致現在程家隻能正常生活。

 

程澤化身打工人, 卻依舊放不下身段, 經常頂撞上司, 與同事吵架。

 

上司也不是個沒脾氣的主，找人給他穿小鞋，程澤受不了身上的壓力，染上的賭博，輸得褲衩子都不剩，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程兮兮也不見得過的多好, 程父程母時常責怪她, 認為如果不是她, 我才是他們的女兒, 他們才不會過這種緊巴巴的日子。

 

程兮兮在外面上班, 回家也不得安生。

 

如今程澤入獄, 全家的壓力全壓在她的身上, 她被壓的快喘不過氣來了。

 

一年過去，集團在我的雷厲風行下，步步高升, 逐漸不用我操心。

 

我得了空闲。

 

「周清陽, 家裡的湿紙巾放在哪裡來著？」

 

「客廳第三個抽屜裡。」

 

「電視遙控器呢？」

 

「茶幾第二層的小抽屜裡。」

 

他端了一盤水果拼盤放在茶幾上。

 

老實巴交的坐到我身邊。

 

我眼睛看著電視, 隨手拿了一顆葡萄吃。

 

他望著我, 沒有說話，隻是伸手替我將快到嘴裡的頭發绾在耳後。

 

我微微一笑，靠在他的懷裡。

 

他自然的貼在我的額頭, 垂眸望著懷中的我, 目光溫柔寵溺。

 

「這葡萄好甜啊，你要不要嘗嘗？」

 

周清陽起身拿起一顆葡萄，我按倒他，搶走葡萄放進自己的口中。

 

他楞楞的瞪大眼睛看著我, 像是林裡的小白兔，眼裡閃過失落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每天逗逗他我樂在其中。

 

我含著葡萄親吻他。

 

電視裡新聞聯播報道。

 

「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女子在家故意縱火，導致自己與父母三人全部S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