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戴終於松了一口氣。

 

走的時候她還惡心了我一下。

 

「蘇清清，你就是老戴的狗腿子，我就不信他還能給你升一級，我找他說過了，你和客戶關系非常好，經常一起出去吃飯，可能有做對公司不利的事情，你說他會不會信？」

 

我真的想給她一巴掌，但是忍住了，我要是動她一巴掌，人家直接說工傷不走了都有可能。

 

「滾吧，不送！」我冷冷地說道。

 

她挑眉得意地看著我，然後說了一句，「真沒意思！」

 

然後抱著私人物品離開了。

 

我去找老戴，「戴總，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如果你懷疑我，你可以直接問我，我人比較直，工作這麼多年，你也知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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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戴說，「你覺得我會相信她嗎？她還問我喜不喜歡她，她可以為我離婚！」

 

真的是驚掉下巴。

 

我們都被氣笑了，真有這麼自大的人啊！人品不行，素質差到極點。

 

14

 

過了幾個月，我接到一個催債電話。

 

對方惡狠狠地說，「穆小霞欠了我們幾十萬，她擔保人填的是你，如果你不替她還錢，我們就……」

 

「那你報警吧。」我掛斷電話，直接拉黑。

 

上班的時候，我聽好幾個同事都接到類似的電話，大家都搖搖頭，這女人，真是離職了都還要作最後一次妖。

 

不過這次之後，穆小霞徹底淡出了我的生活，對於她的一切，我也不想再有任何關注。

 

15 尾聲

 

老戴說，「你手上的項目挺多的，那個實習生轉正後，做你的助理工程師吧，你帶帶她，也幫你分擔點工作。」

 

「好的，沒問題！」

 

我知道那小女生能忍，幹活利索。

 

她察言觀色的能力一流，問我問題都是我不忙的時候。

 

而且她對樓下打掃衛生的阿姨也能平等對待。

 

「阿姨，我們部門有一些廢紙，我給你打包好了，麻煩來收一下。」

 

不卑不亢的樣子很美，外表雖然沒有穆小霞好看，人品絕對可以。

 

就算拿了我桌上的抽紙，也會還回來。

 

突然收到了人事的職位調動，我被任命為項目部經理，所有的項目部都向我匯報。

 

自從上一任離職大家都在傳會空降一領導，怎麼也沒想到會是我。

 

我有些意外，以前我總覺得老戴他對穆小霞很好。

 

會縱容她的無理取鬧，會聽她的一些告狀。

 

雖說沒有為難我，但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但是我想錯了。

 

老戴要的是大家都成長，他隻是給了她一個成長的機會，而她沒有抓住，僅此而已。

 

我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給老戴看，「戴總，你也沒和我談談，我要結婚了，你知道的，年紀到了可能會要孩子……」

 

他笑著說，「我知道啊！」

 

「上次穆小霞說，她看到你放在包裡的鑽戒，猜到你快結婚了。」

 

「她說你不是最佳人選！但是我不能因為你是女人就否定你的能力，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她還說我什麼了？我好奇！」

 

他笑而不答。

 

老狐狸，他最喜歡的就是讓大家爭鬥，而他從中獲取消息。

 

不過我還是有點感動，搭檔五年，他人品其實不錯，所以我答應了他最後的請求。

 

這就是我工作的故事，成年人的生活確實不容易，沒有太多波瀾曲折，我也不會如小說裡那樣碰到什麼戀愛腦霸道總裁。

 

我隻是個普通農村家庭出來的女孩，學習還不錯，考了個挺好的大學，我的目標就是靠自己的努力掙錢，在這座城市扎根。

 

我確實也做到了，工作日復一日，都是些瑣碎的事情，偶爾遇到幾個奇葩，把心態擺正，不要理會她們，她們就氣不到你。

 

當然，如果被欺負到頭上了，還是得狠狠懟回去，畢竟大多數奇葩，都是欺軟怕硬的，畢竟，這就是現實。

 

番外：老戴

 

我叫戴思明，是公司的合伙人。

 

蘇清清進公司時才畢業，啥也不會，在項目部做助理

 

但是她聰明，每天都是最後一個離開，研究每個項目經理發上來的周報月報，算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她工作一年後，申請轉到項目部，打雜也行，當時的部門經理去找我申請。

 

我說，「項目不是誰都能幹的，她能受氣嗎？能對口客戶嗎？」

 

不過還是答應她試試。

 

怎麼也沒想到這姑娘真是拼命三娘，每天最早來最後走，一心學項目管理，不到三個月就能單獨帶項目了。

 

真正認識她是在他們部門的月會上，做的報告完全不遜色，有問必答，在我心中的印象分爆滿。

 

我跟她經理說，「還好當時沒有拒絕，要不然得錯過一個人才啊！」

 

蘇清清不卑不亢，衣服都不貴但是得體，性格直爽。

 

我在項目會上問她，「你這個客戶要求時間提前一周完成，你有什麼方案？」

 

她異常耿直，「這做不到，之前為了壓縮時間已經和客戶討論過三輪，已經是極限了，再壓縮怕是最後要砸了。」

 

我當時很不開心，在會議上這麼反駁領導，簡直是職場大忌！

 

「那你怎麼說服客戶接受呢？」

 

她說會想辦法。

 

那天晚上我離開時蘇清清還在打電話和客戶過方案，不厭其煩的樣子還是令我心生佩服。

 

有一次部門聚餐，我問她，「做項目挺累的，很多學工程的女生，都堅持不了一年，就早早找了個人嫁了，你怎麼堅持下來的？」

 

蘇清清告訴我，「我這麼努力工作，就是想靠自己掙錢，這樣活得有底氣。」

 

我更欣賞她了。

 

後來我知道部門經理和客戶勾結起來把公司的項目轉走時，很震驚。

 

我讓經理主動離職，別走漏一點風聲，否則讓他在這個圈子生存不下去。

 

然後我自己去監管了項目部門。

 

當穆小霞要從助理轉到項目部時，我很驚喜，又一個上進的人，誰說女子不如男。

 

但是表現卻有些差強人意。

 

第一次來告狀說蘇清清給她的項目太小，看不起她，但我明白新人隻能從小事做起，就安撫了她。

 

第二次來告狀說蘇清清搶了她的功勞，但我知道前一天晚上清清還在加班，不能聽信她的一面之詞。

 

找來對質吧，結果是穆小霞自己能力不行，人品還差。

 

我有些明白了當時安排穆小霞給蘇清清時，她一臉反感的原因了，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是做項目的料！

 

清清直接說不要她了。

 

我也有此意，但也不能因為這原因把人辭退了，隻好繼續做助理。

 

有晚上我去酒吧陪客戶，在門口等代駕時不小心看到了穆小霞，穿著清涼的吊帶裙，搖曳地走在一個男人身旁，而那個男人我認識，才結婚不久的老同學啊。

 

本想打個招呼，聽到老同學很隱忍地說，「我說你能不能別糾纏我了，我已經結婚了。」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但我還是喜歡你，你結婚了也沒關系！」

 

他們的談話真是讓我見識了她的為人。

 

「我實話實說吧，如果你不給我錢，我就找你老婆，你猜她會不會相信你！」

 

那醜陋的嘴臉打敗了老同學。

 

轉賬然後走人。

 

後來在公司聽到了關於穆小霞的風言風語，我都信了。

 

人事說別人老婆都鬧到公司來，還扔了一地各種照片，影響太大了。

 

那就辭退吧，人品不行，能力還差。

 

那天穆小霞找我，將胳膊故意在我手上蹭了一下，緊身的裙子能看到明顯的曲線。

 

「戴總，隻要我留下，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包括和你回家……」

 

有病麼這是，跟我來這套，我直接拒絕了。

 

可是她開門時看到了在門外的蘇清清。

 

倒是有點尷尬。

 

我讓蘇清清進來，蘇清清很會做人，直接告訴我剛剛她啥也沒聽到。

 

我盯著她看了半晌，問道，「清清，你這五年幾乎把所有時間都花在工作上了，現在還是單身吧？」

 

蘇清清明顯愣住了，她點了點頭，一臉莫名其妙。

 

我忽然腦子一抽，脫口而出，「我也是單身，要不我追你？」

 

我不知道那天她是怎麼離開我辦公室的，我雖然在工作上很有經驗，但在感情上一片空白。

 

我知道我可能說錯話了，我感謝她沒有當場扇我一巴掌。

 

後來，我對蘇清清展開猛烈的追求。

 

出乎我的意料，做事一向雷厲風行的蘇清清，對待感情也是這麼的雷厲風行。

 

她答應和我試試，但也說了自己的條件。

 

「隻要有一個同事知道我們的事，就分手, 我不想要別人覺得我是靠男人！」

 

我知道她的顧慮，尤其是有了穆小霞的那檔子事，隻要三觀正的人都知道該怎麼做。

 

後來穆小霞以懷孕要挾。

 

蘇清清跟我說，「犯法的事不能幹，她想留就裡留下吧，我會去勸她還是要靠自己。」

 

晚上約會的時候，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失敗了，傻姑娘，她看到的隻是表面。

 

穆小霞辭退的那天，她說, 「戴總，我知道男人都喜歡身材好的女人, 我現在依然是少女身材, 如果你喜歡我，我可以留在你身邊！」

 

我這一次很直接，「我喜歡的是獨立女性, 有想法有能力的，你不配！」

 

她譏笑,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蘇清清有一腿嗎, 她什麼都不如我，也就你眼瞎看上她了。」

 

被請出去後, 蘇清清沒一會兒來了。

 

「戴總監，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如果你懷疑我, 你可以直接問我，我人比較直, 和你工作這麼多年了，你也知道得不拐彎抹角。」

 

我笑了，「她問我喜不喜歡她, 她可以跟我。」

 

她也笑了，「你怎麼答的？」

 

「你說呢。」

 

我們相視一笑，默契得如同夫妻。

 

那天收到人事升職通知後，我叫來清清。

 

「我們去領證吧，你都觀察我五年了, 人品還信得過？」

 

她笑了，和平時的直爽一樣，哈哈大笑。

 

很自信。

 

「我年紀不小了, 可能要孩子，這樣會影響工作的。」

 

我把她攬入懷裡, 「這是人生要經歷的事, 不能因為你是女人否定你的能力，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女人在職場上確實辛苦，就算找對象生孩子都怕影響到升職加薪。

 

我很想告知全公司的人：她蘇清清靠的是自己的能力。

 

但是我也知道隻要說出二人的關系, 誰又信呢。

 

肯定會有人說，「要不是結婚了，誰會讓一個快 30 歲還沒生孩子的女人升職？」

 

所以我同意了她的隱婚要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