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瞬間感到脖子被鋒利的刃口劃破，鮮血點點滴滴落在我的襯衫上，我的心也隨之沉到了谷底。

 

我視她如珍寶，她卻一次又一次地傷透我的心。

 

伺機而動的保鏢趁她情緒激動，一把奪過她的ṭůₔ匕首，將她按倒在地。

 

謝語雖被反扣住雙手，但她絲毫沒有感到害怕，相反，她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噴薄而出：

 

「你為什麼這麼絕情？！就連這點錢都不肯給我嗎？」

 

「啪！」

 

她的臉上出現了一道鮮紅的巴掌印。

 

我冷冷地警告她道：「你再不離開，我就要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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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得直哼哼：「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可別求著我回來！」

 

又兇狠地對按倒她的保鏢說道，「還不放開！」

 

最後，她一邊咒罵著我，一邊狼狽離開。

 

她離開後，我隨即從好友列表裡翻找出徐子軒的聯系方式。

 

我按下發送鍵：

 

【子軒，你是出了什麼事嗎？小語託我幫她賣房子，請幫我轉告她，這周日我就會帶人去看房，麻煩提前收拾一下。】

 

我可沒忘記，謝語現在住的房子是她未成年時我送給她的，房本上寫著的可是我的名字。

 

這回，我要讓謝語看看，她口中的幸福是多麼地可笑。

 

07

 

這幾天，我的手機就快被謝語和徐子軒打爆了，但我一概不理會。

 

周日早上，我就帶著保鏢、中介和買家蕭歡還有開鎖師傅等一行人上門看房。

 

我按了半天門鈴，毫不意外地沒有人來開門。

 

在我的示意下，開鎖師傅動作麻利地打開了門鎖。

 

別墅一樓空蕩蕩的，二樓倒是熱鬧很多。

 

我讓中介帶著蕭歡先在一樓看看，自己和保鏢徑直走向二樓去。

 

二樓裡，在嘈雜的音樂聲中，謝語正穿著暴露的衣服肆意地扭動著。

 

而徐子軒則拿著手機給她拍攝，不停地對她的舞姿進行指點：

 

「不行不行！

 

「再來一遍，要扭得誇張些！」

 

我輕咳出聲：「要不先停一停？」

 

忙碌中的謝語終於發現了我們，她急忙披上外套，尖聲喊道：「你們怎麼進來的？快給我出去！」

 

徐子軒也面色不虞，像是想起了什麼。

 

礙於我旁邊站著的孔武有力的保鏢，他不得不好聲好氣地問我：

 

「媽，小語從沒說過要賣房，你是不是聽錯了？」

 

穿好衣服的謝語也走了過來，她柔若無骨地靠在徐子軒身上：

 

「軒軒，她定是想挑撥我們的感情，你可別上當了。」

 

我隻掃了一眼畫著厚重妝容的謝語，卻還是敏銳地發現——她臉上受傷了。

 

猜都不用猜，定是徐子軒下的手。

 

看來，徐子軒對謝語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08

 

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當著徐子軒的面，悄悄地塞給謝語一張銀行卡，並低聲道：

 

「是媽不好，我並不知道你這事是瞞著子軒做的。

 

「這卡裡的五十萬是定金，密碼你知道的。」

 

謝語像是摸到了什麼燙手的東西，一把甩開手中的卡，憤怒地問道：「你在說什麼？別汙蔑我！」

 

我沉默地撿起卡，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飽含歉意地看著謝語：「對不起小語，是媽說錯話了。」

 

我又急忙對徐子軒擺手解釋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老糊塗了。」

 

我低垂著眉眼，聲音隱忍又帶著哭腔，完美演繹了一個窩囊又愛孩子的母親形象。

 

果然，徐子軒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胸膛起伏不定，右手如鐵鉗般緊緊抓住了謝語纖細的手腕。

 

他質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謝語被這樣的徐子軒嚇得動彈不得，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忙開口解釋道：「我沒有……軒軒，你要相信我！」

 

我也適時地火上澆油：「是呀子軒，萬事好商量，也許是小語忘記和你說了呢？」

 

徐子軒聞言，怒氣更盛，他眼神中燃燒著的熊熊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謝語吞噬掉。

 

「不好意思，打擾各位一下。」中介禮貌地敲了敲房門，「蕭小姐對這套別墅很滿意，請問什麼時候能夠交房呢？」

 

徐子軒不耐煩地回過頭，正想開口罵人，但在見到中介身後的蕭歡時，眼神瞬間一亮。

 

他語氣一轉，彬彬有禮地上前說道：「這位小姐就是買家吧？這樣，您可以先添加我的聯系方式，等我們搬出去時，也好第一時間通知您。」

 

看看青春靚麗的蕭歡，謝語臉色黑如鍋底。

 

她突然撲向蕭歡，將她壓在身下，還沒等她出拳，徐子軒就迅速地將她拉開。

 

但她嘴裡依舊不依不饒地罵著：「你這個狐狸精，竟想勾引我老公，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

 

說完，她又委屈地Ťū́⁺看向徐子軒。

 

徐子軒卻連正眼都不給一個她，隻關心地問著蕭歡：「您沒事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他更是對蕭歡殷勤地噓寒問暖。

 

趁著混亂，我連忙將包裡的裝著攝像頭的小玩偶分別放一旁的桌子上和一樓的大廳裡。

 

眼看著雙方聊得差不多了，我便向謝語和徐子軒道別。

 

09

 

回到家後，我拿起手機，點開了監控畫面。

 

而此時的徐子軒和謝語兩人正在激烈地爭吵著。

 

吵架的內容無非就是圍繞著賣房和蕭歡展開的。

 

隨著兩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徐子軒一拳將謝語打倒在地。

 

謝語趴倒在地上無助地哭泣著，整個人顫抖得厲害，徐子軒卻在一邊不耐煩地抽著煙。

 

最後，這場鬧劇還是以謝語服軟告終。

 

我冷漠地放下手機，心裡沒有一絲波瀾。

 

賣房的事自然不了了之，但徐子軒與蕭歡的事卻還沒結束。

 

沒過幾日，徐子軒的社交賬號更新頻率越來越慢，與此同時，他也開始打扮得光鮮亮麗，頻繁外出。

 

許多認識我的朋友都來提醒我，徐子軒疑似出軌了。

 

但我都一一謝過：「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而謝語對此卻毫無察覺，她仍每天圍著徐子軒打轉，生活單一且無趣——不是給他煲湯，就是換上各種需要打碼的衣服討他歡心。

 

她甚至在其他漂亮女生的視頻下留言，以此來表現她的大度：【都讓開，讓我老公先看。@徐子軒】

 

但徐子軒卻並不受用，他反而對因懷孕而變得臃腫的謝語惡語相向：

 

「你的腰怎麼能這麼粗？你的背怎麼這麼厚？從背後看簡直和狗熊沒有兩樣！

 

「別人懷孕都像少女一樣，怎麼就你如此難看，真是倒胃口！

 

「求求你減減肥，稍微打扮一下自己吧，你這樣真的讓我很惡心！」

 

謝語咬著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但我卻明白，徐子軒隻是想找個理由讓謝語遠離他，畢竟，他已經勾搭上了蕭歡。

 

我與蕭歡並不相熟，隻是聽好友提過，她熱愛收集各種不同類型的美男，上次來買二手別墅也是為了給某位男友找個地住下。

 

不巧的是，徐子軒僅有的優點，就是有幾分姿色。

 

兩人順理成章地在一起，徐子軒也心安理得地被B養。

 

但蕭歡並不願意和別人共享男人，我想這大概就是徐子軒著急擺脫謝語的理由。

 

10

 

當我再次見到謝語時，她已枯瘦得不成人樣。

 

臉頰深陷，四肢纖細，就連孕肚小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副骷髏架子。

 

我知道，她定是看到了我匿名發給她的信息。

 

她正四處閃躲著，像是怕被人發現一般。

 

我和她打了聲招呼：「謝語？你怎麼在這？」

 

謝語隻隨意地瞥了我一眼，目光便再次緊緊地鎖定在前方。

 

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隻見不遠處，蕭歡和徐子軒正親密地分食著同一隻雪糕。

 

謝語攥緊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我正想著說些什麼時，她卻猛地衝上前去。

 

「賤人！」她拉住蕭歡的頭發，狠狠地往後一拽。

 

蕭歡毫無防備地被這股力量拉倒在地，疼得尖叫連連。

 

徐子軒臉色驟變，他急忙衝上前去，試圖阻止謝語。

 

但情緒徹底爆發的謝語非但沒有被他推開，反而更加瘋狂地揪住蕭歡的頭發，竟硬生生地扯下了一撮。

 

她歇斯底裡地喊道：「我讓你勾引我老公！我今天非打S你不可！」

 

說著，她抡圓了手臂，朝蕭歡的臉扇去。

 

蕭歡疼得說不出話來，隻能往徐子軒身後跑去，試圖躲避謝語的攻擊。

 

三人扭打在一起，整個場面瞬間失控，路人們也紛紛閃避，為他們讓出了一片場地。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後，謝語被重重地扇倒在地。

 

她呆呆地捂著臉頰，不可置信地看向徐子軒。

 

很快，鮮血從她腿間流出，逐漸在地上匯聚成一片。

 

她似是支撐不住，頭一歪，暈了過去。

 

明明是我期待的場面，但我卻下意識地撥開圍觀的人群，跑向謝語。

 

當我顫抖著雙手將她抱在懷裡時，我才發現她的腹部好像還被什麼東西緊緊束縛著。

 

我伸出手摸了摸——竟是一條束腰帶！

 

11

 

病房裡，謝語依然昏迷著。

 

我不停地責怪自己，為什麼要多管闲事。

 

但當我看著謝語那蒼白的臉色時，我還是心疼了。

 

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也罷，這是最後一次了。」

 

我對自己說道。

 

我萬萬沒想到，謝語竟愛徐子軒愛到這種地步，僅僅是為了徐子軒的一句話，她不但開始節食，還用束腰帶緊緊束縛著腹部。

 

「……媽？」許久，她緩緩睜開眼睛，見到我時，她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她握著我的手，聲音沙啞而哽咽，「媽……真的對不起。」

 

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隱沒在她的發絲中。

 

我輕輕地抽回手，沒有應聲。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習慣性地往腹部摸去，卻隻觸碰到一片平坦。

 

她尖聲問道：「我的孩子呢？」

 

我平靜地說：「他S掉了，被你用束腰帶勒得缺氧而S。」

 

謝語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她的嘴唇顫抖著，雙手在腹部胡亂摸索著，仿佛在確認這一殘酷的事實。

 

Ťŭ̀₁「怎麼可能？」她喃喃自語道，「那是我和軒軒的第一個孩子……」

 

我忍不住開口打斷她：「你的軒軒至今都沒來看過你一眼，你清醒一點吧！」

 

她哭得更加厲害，我卻隻覺得心煩意亂，不想再多看一眼。

 

幾日後，謝語一聲招呼也不打，就自己出院了。

 

緊接著，徐子軒的社交賬號又更新了起來，隻不過標題內容從懷孕的人妻變成了性感人妻。

 

視頻中，謝語那瘦削的身材搭配上魅惑的表情，成功吸引到了不少的粉絲。

 

即使我沒有對她抱有太大期待，但看到視頻後，也不免對她感到失望。

 

12

 

夜裡，在酒吧與好友喝了幾杯後，我突然想ţū́₎要去上廁所。

 

我擺擺手拒絕了保鏢的攙扶，便一搖一晃地走向衛生間。

 

剛踏進衛生間的門，後腦勺卻猛地一疼，隨後，我就失去了意識。

 

……

 

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將我吵醒，後腦勺傳來的疼痛感讓我立刻意識到，這是綁架。

 

我迅速冷靜了下來，一邊在腦子裡羅列出可ţùₖ能的綁架犯人選，一邊嘗試聽清他們的對話。

 

「媽的，你是不是記錯她的鎖屏密碼了？」

 

「不可能，她的密碼一直是我生日，我怎麼會記錯？」

 

女聲頓了頓，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語氣接著說道，「她應該是換了密碼。」

 

是徐子軒和謝語的聲音！

 

我假裝昏迷，不敢有任何動作。

 

沒過多久，一盆冷水突然澆到我的身上。

 

我睜開眼，環視四周，才發覺這是一個廢棄的倉庫。

 

「告訴我你所有的密碼。」

 

徐子軒像上一世一樣，手拿著一把砍刀，而謝語低垂著頭，站在他的身邊。

 

我久久地盯著他倆，不禁大笑出聲來。

 

相似的場景，相同的人，這就是我逃不過的結局嗎？

 

徐子軒皺眉，手中的刀逼近了我：「你笑什麼？」

 

我收ṭũ̂₋起笑容，報出好幾串密碼：「你若不信，可以先去取錢出來。」

 

他對著我的手機一陣搗鼓, 對著謝語點點頭：

 

「手機的鎖屏密碼和支付密碼是對的。

 

「你看好她，別讓她逃了。」

 

說完，便拿著我的銀行卡離開了倉庫。

 

13

 

謝語把玩著劃傷過我的那把匕首，冷不丁地開口道：

 

「那天, 我本想和你說一聲才出院的。

 

「但是徐子軒來找我了，他拉著我辦理了住院手續。

 

「他跪在我的病床, 求我原諒他, 你知道的, 我沒辦法拒絕他。」

 

……

 

從她的口中，我大概得知了這些天發生在他倆身上的事。

 

徐子軒瞞著謝語與蕭歡交往，同時又欺騙蕭歡，聲稱他與謝語已經離了婚。

 

豈料, 謝語發現了端倪, 這才發生了打鬥事件。

 

然而，在謝語住院期間, 蕭歡就迅速與徐子軒分了手，並叫人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還要求他歸還蕭歡贈予他的所有禮物和金錢。

 

可徐子軒揮霍無度, 禮物早已被他轉手賣了出去，他的兜裡比臉都幹淨，壓根就沒有償還的能力。

 

所以徐子軒隻好回頭找謝語，半威脅半乞求地讓她繼續拍視頻賺錢。

 

謝語的聲音輕得幾乎讓我聽不見：「這次他的目標就是你。」

 

話音剛落, 徐子軒就推門而入。

 

他興奮地說道：「密碼是對的, 這下我們發財了！」

 

謝語沒有理會他, 而是轉過頭問我：「你一定對我很失望吧？」

 

不等我回答, 她便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匕首, 一把將其刺入徐子軒的身體，隨後又迅速拔出。

 

鮮血濺到謝語的臉上, 襯得她如同S神一般。

 

徐子軒被連捅了數下，最終無力地倒在地上，隻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證明他還活著。

 

他奄奄一息, 卻還是不甘心地問道：「為什麼？」

 

謝語面無表情地答道：「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場。」

 

救護車趕到時，徐子軒已經沒有了呼吸。

 

謝語也被警察當場抓捕。

 

14

 

我去探望了監獄裡的謝語。

 

她臉頰紅潤了些，精神頭也不錯。

 

「媽，我在這裡過得很好, 你不必擔心我。

 

「過去是我做錯了很多事, 是我不對。」

 

她還提到了她的一個夢, 「我居然還夢到我和徐子軒合力S掉了你，我在夢裡還愧疚了好久。」

 

她笑著搖搖頭, 「夢裡的情境太過逼真, 我都要分不清是不是現實了，不過幸好今天你來了……」

 

我隔著玻璃注視著她的眼睛，對她微笑著說道：「那不是夢。」

 

我的聲音通過話筒，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上一世，你們真的SS了我。」

 

說完，我站起身, 向她揮手並做出「拜拜」的口型。

 

隨後，我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走向我全新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