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不悅地咕哝著：“我跟她就那一次，我怎麼知道會這麼巧？”

“再說了，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要不問問你女朋友做了什麼？”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婆婆也徹底傻了。

 

認了吧，這事兒傳出去畢竟不光彩，讓他們陸家丟盡顏面。

 

不認吧，孫婷肚子裡懷著的可是他們老陸家心心念念的寶貝孫子。

 

在孫子的誘惑力之下，那些什麼禮義廉恥的，好像就沒那麼重要了。

 

就在雙方僵持時，一直捂著肚子的孫婷突然臉色慘白。

 

她的褲子底下有汩汩的血跡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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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婷嚇壞了，唧唧歪歪地尖叫著：“血，怎麼都是血……”

 

婆婆這才如夢方醒，趕緊唧唧歪歪地叫嚷著：“快！送婷婷去醫院！”

 

陸明辰不肯動，氣惱地喊了句：“我憑什麼送她去醫院？她肚子裡懷著的是個野種！”

 

婆婆卻一巴掌拍在陸明辰的頭上，厲色教訓他。

 

“什麼野種？那是你大哥的兒子！不管怎麼樣，都是咱們陸家的血脈！”

 

“我孫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讓你們全都不得好S！”

 

011

 

醫院裡，孫婷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

 

陸明遠卻再次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面前。

 

他依舊滿臉誠懇：“對不起，老婆，我不是有意背叛你的，我那天喝醉了酒……”

 

“事後我都要跟她斷了的，也想過讓她把孩子打了，可是……”

 

他欲言又止，難堪地開口說：“這不是我媽盼了好久的大孫子嗎？你又不願意生……”

 

我呵了一聲，直接甩開了他的手。

 

“得了吧，別什麼事都推給你媽，其實你自己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陸明遠，以前我被你騙過一次兩次三次也就算了，既然離了婚，你就該知道我的決定，你到現在還以為，我會為了你嘴上廉價的真愛，給你們家當牛做馬一輩子嗎？”

 

陸明遠沒轍了，又嘀嘀咕咕地試探問：“那房子，能不能你搬出去？”

 

他終於暴露了最真實的目的。

 

“婷婷現在懷著孕，以後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還有我媽，她那麼大年紀了，在那套房子裡都住慣了。”

 

“反正你家也不缺房間，這段時間，你就搬回去跟嶽父嶽母住吧，還有玥玥，你不是最疼孩子了嗎？隻要你不跟我爭房子，我就不跟你爭撫養權，你帶著孩子走吧。”

 

若不是親耳聽到，我都想不到原來這世上還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怪不得一反常態向我懺悔道歉呢！

 

原來他不是知道錯了，而是知道怕了。

 

處心積慮算計著的，還是想算計我，佔我便宜罷了。

 

我冷笑一聲，反問：“可惜啊，房子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

 

“你該不會到現在還以為，自己有跟我談判的資格吧？”

 

醫院走廊內，一陣突兀的哭聲打破了寂靜。

 

婆婆面容扭曲，像是瘋子似的衝過來，雙手顫抖地攤開。

 

“孩子，沒有了，咱家的大孫子沒有了……”

 

012

 

孫婷流產之後，竟直接報了警。

 

她的訴求很簡單，讓陸明遠或者陸明辰娶她，還要支付高昂的醫藥費和賠償款。

 

不然就要告陸明辰和婆婆直接把自己打到流產。

 

陸明辰和婆婆被帶到警察局例行詢問了兩天，簡直被嚇破了膽。

 

陸明遠自己也焦頭爛額。

 

離婚之後，我就把他們一家人的行李全都收拾出來扔在了樓下。

 

房子的門鎖全被我換了，他們壓根進不去。

 

不僅如此，在帶著玥玥搬回娘家住的當天，我還在小區和陸明遠的工作單位拉了橫幅。

 

祝他跟自己的未來弟妹兒孫滿堂，爭取早日抱上大胖小子。

 

陸明遠身敗名裂，被公司辭退丟了工作。

 

現在的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跟我爭奪玥玥的撫養權，還有我名下的那套房產。

 

他不惜把我告到了法院，並向我提出了條件。

 

要我把房產給他，不然他就要跟我爭奪女兒的撫養權。

 

法庭調解那天，他擺著破罐子破摔的架勢表示：

 

“我是孩子爸，玥玥身上流的是我的血脈。”

 

“沒房子好啊，到時候讓女兒跟我風餐露宿，我也不敢保證不會讓女兒吃苦，你不是說自己最心疼女兒嗎？那還跟我爭什麼？該不會在你心裡，女兒還比不上一套房子吧？”

 

幸好法院做出了公正的裁決。

 

將女兒的撫養權判給了我。

 

至於陸明遠，因為婚內出軌的行為，直接被判淨身出戶。

 

陸明遠淨身出戶，帶著他的老媽和弟弟一起，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事實證明，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連做人的底線都沒有了。

 

於是，婆婆帶著她的兩個好大兒，再次堵在了我面前。

 

她義正言辭地罵著：“如果不是你，婷婷也不會流產！”

 

“你欠著我寶貝大孫子的命，這筆賬怎麼算？總得給我們一些賠償吧？”

 

她把一疊協議書扔在了我的面前。

 

陸家跟孫婷達成了和解，讓陸明遠跟孫婷結婚。

 

但要求我把那套房子給他們，要麼，就讓我負責孫婷的二十萬彩禮和醫藥費。

 

不然就要告我間接害S了他們的寶貝大孫子。

 

那天，左右鄰居全都被他們的動靜吸引，紛紛圍堵上來看熱鬧。

 

見陸家人這麼不要臉，眾人紛紛指指點點，對著他們舉起了手機拍攝。

 

可我卻知道，對於毫無道德的人而言，這種譴責是根本沒有作用的。

 

還是那句話，惡人仍需惡人磨。

 

陸家人橫行霸道了一輩子，孫婷就是他們的報應和終結者。

 

我幽幽地反問：“寶貝大孫子？什麼寶貝大孫子？”

 

說到這裡，我刻意多看了一眼孫婷，幽幽地問：“你確定她肚子裡的是你家的種嗎？”

 

013

 

我可太了解孫婷的為人了。

 

在沒認識陸明辰之前，她就是個喜歡混跡酒吧夜場的小太妹。

 

平時喝醉酒被人‘撿屍’帶走都是常有的事。

 

因為缺乏管教，她也沒什麼善惡三觀，所以即便對陸明遠也沒有任何的羞恥心。

 

我相信，不隻是我，即便是陸家人也會有此疑惑。

 

反正孩子已經沒了，就算做親子鑑定也無從查起。

 

那孩子到底是誰的種，就成了說不清的懸疑。

 

見陸家人將懷疑的目光看向自己，孫婷跳腳地叫囂起來：“你們什麼意思？孩子沒了就不想認賬嗎？你們自己問問，陸明辰和陸明遠有沒有跟我睡過覺！”

 

“單憑這一點，你們就得負責我一輩子！”

 

我幽幽地呵了一聲，反問：“你說這話，陸明遠認嗎？”

 

說完，我還意味深長地看向陸明遠：“她之前肚子裡懷著的是兒子，之後可就不一定了。”

 

“你確定要娶這樣的女人，被人恥笑議論一輩子？”

 

事到如今，陸明遠也回過味兒來了。

 

他直接擺爛耍賴，鬧S鬧活也不肯跟孫婷結婚了。

 

孫婷氣得要S，撲上來就打陸明遠，婆婆自然不甘示弱，幫著陸明遠揍回去。

 

孫婷雖然之前流過產，但戰鬥力絲毫不減。

 

她抓破了陸明遠的臉，拽著婆婆的頭發，把她打得滿地亂爬。

 

不過她自己也沒落得好處，被陸明遠和婆婆按住，對著肚子狠狠地踹了幾腳。

 

直到警察趕到，才終於結束了這處鬧劇。

 

014

 

但這一幕的奇葩，還是被人上傳到網上。

 

陸家人和孫婷瞬間成了網絡上的熱梗和所有人議論嘲諷的笑柄。

 

甚至還有好事的網友，扒拉出孫婷以前的私生活。

 

“這女的我認識，就是個精神小太妹嗎？恨嫁結婚狂來著。”

 

“我們住那片兒的人誰不知道，但凡男人多看她一眼，就恨不能撲上去纏人家的。”

 

“這女的就是個奇葩啊，還真不好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之前在酒吧裡跟人走了，第二天提著褲子站人家樓下罵罵咧咧，威脅敲詐人家拿錢……”

 

有人循著孫婷懷孕的時間軌跡，一口氣羅列出了十幾個疑似孩子爹的名單。

 

陸明遠赫然就在其中。

 

反倒是一直嚷嚷著要跟孫婷結婚的陸明辰，因為不孕不育被踢出了名單。

 

因陸明遠S活不願意跟孫婷結婚，雙方最後鬧到對簿公堂的地步。

 

孫婷明顯纏上他們了，非說自己名聲壞了，要嫁給兩兄弟其中之一才行。

 

陸明遠被逼到走投無路，甚至想到找我作證。

 

“我前妻知道的，其實我從很久以前就不太行了，不然我們倆怎麼一直隻要個女兒？”

 

“我跟孫婷真的就那個晚上，我喝多了……”

 

“但我很快就結束回家了，不信的話，我前妻可以作證。”

 

面對陸明遠渴求的目光，我幽幽地表示：“我做什麼證？”

 

“你出軌的時候又沒告訴我，我怎麼知道你哪天出門是不是三分鍾熱度找姘頭了？”

 

最終，因陸明辰和陸明遠這兩兄弟，跟孫婷的關系是事實。

 

陸家也拿不出證據證明孫婷肚子裡流掉的孩子，不是他們家的種。

 

所以，最後是陸家敗訴，還要憋著一口窩囊氣，給孫婷賠償了幾萬塊錢損失費。

 

015

 

婆婆因為這事兒氣得，剛出法院門口就腦溢血昏倒在地上。

 

等在醫院再次醒來時，她因為中風腦溢血嘴歪眼斜，從此隻能癱瘓坐輪椅。

 

陸明辰和陸明遠都不肯帶著這個包袱。

 

兩兄弟又因為孫婷的事兒，在醫院裡大打出手，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婆婆被他們丟在醫院裡，每天坐在輪椅上流著口水以淚洗面。

 

她曾試圖聯系我，電話那頭，用支支吾吾的聲音說著對不起，希望我能原諒她。

 

她說想看看玥玥這個孫女，畢竟這是他們陸家唯一的骨肉。

 

我瞬間笑了：“不會吧？早在離婚那天，我們就說的很清楚了。”

 

“以後玥玥跟你們家沒有任何關系。”

 

“你不是經常說養兒防老，女兒都是賠錢貨嗎？那你就等著那兩個好大兒好好孝順你，讓你抱寶貝大孫子吧！我這個前兒媳和玥玥這個前孫女，可沒資格去看你！”

 

再次聽到婆婆的消息，是她的S訊。

 

因為無人照顧，她不慎坐著輪椅從樓梯上摔下來，等被人發現時已經S了。

 

而當甩手掌櫃逃到外地的陸明遠和陸明辰兩兄弟也被警方抓了回來。

 

因為對母親的遺棄罪，兄弟倆都被判了刑。

 

判決結果出來那天，全網歡呼，都在慶祝惡有惡報，大快人心。

 

那天是玥玥的生日。

 

我終於不用擔心被陸家指責浪費錢，給玥玥定了她最喜歡的卡通蛋糕。

 

望著女兒在蠟燭下閉著眼睛許願的模樣，我一時感慨，不由紅了眼圈。

 

也在心裡暗暗地許下了一個願望。

 

從今以後，告別過往，我跟女兒的幸福生活就要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