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段小松立馬就答應了。

“你等著，這隻是兩個大棚的產量，我回去就擴建，保證下一個季度產量翻倍。”

 

段小松高高興興走了。

 

老餘上樓來找我邀功：“怎麼樣，我戲演得不錯吧？”

 

我朝他狠狠豎起大拇指。

 

欲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坑已經挖好，就等段小松和村長往裡跳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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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個月，我全身心投入青牛村的菌菇大棚產業裡，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要不是老餘給我打電話，我都快忘了段小松的事情了。

 

老餘說，上次段小松嘗到甜頭，回去後，就號召村裡人和他一起擴建菌菇大棚。

 

由村長和段小松牽頭，去銀行辦了好幾十萬的貸款，把整個村子三分之二的地都建成了菌菇大棚。

 

蘑菇長出來後，大家又掏空家底湊錢買了一輛大貨車給段小松運貨。

 

段小松給老餘發微信，說再等兩天就把新長的菇送過去，讓他準備好錢。

 

“許汐，咋辦啊？真送來了，你說我是收還是不收？”

 

我給老餘轉了五萬塊錢：“給你放個長假，把倉庫門關好，帶著老婆孩子出去玩一趟吧，錢不夠開好發票回來找我報銷。”

 

老餘在電話那頭笑得合不攏嘴。

 

於是，段小松滿心歡喜拉著一車菌菇來的時候，看見倉庫大門緊閉，當即就懵了。

 

他給老餘打電話，先是關機，發微信，沒人回，結果轉頭就看見老餘發了個在三亞帶著老婆孩子看海的照片。

 

他氣得要S。

 

可車裡的菌菇拖不得，時間一長爛了不說，村裡大家還都等著他賣錢回去還銀行貸款。

 

必須得想辦法賣出去。

 

他在手機上搜索好幾個集裝倉庫和大型批發市場，忙不迭把貨拉過去，可人家老板打開一看，就連連擺手。

 

“你這菇，長得又黃又老，拿到市場上根本都沒人買。”

 

“這種品質，我要是收，那不純純虧錢嗎！”

 

段小松梗著脖子和人家犟：“你懂什麼，又白又嫩的都是化肥催出來的，我這可是純天然的。”

 

那老板嗤笑一聲，頭也不回就走。

 

連續碰壁好幾次，段小松跑得口幹舌燥一肚子火，一大車菌菇還是沒人收。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可是沒辦法，東西賣不出去，前面投資的幾十萬就全打水漂了。

 

最後轉了兩三天，才終於找到一家做菌菇醬的食品廠，願意兩塊錢一斤收購他這一車菌菇。

 

12

 

成功坑了隔壁村一把，我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之前他們這麼對我，這下總算成功出了一口惡氣。

 

再加上我的菌菇大棚越長越好，簡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周五晚上回城裡陪爸媽吃晚飯，一高興還陪我爸喝了兩杯小酒，暈暈乎乎睡到半夜，突然被電話鈴聲驚醒。

 

摸出手機一看，是村長。

 

村長有些焦急的聲音從聽筒那頭傳來：“小許，大棚裡進賊了！”

 

我火急火燎往村裡趕。

 

辦公室燈火通明，好些村民都圍在院子裡，我心裡咯噔一下，仿佛看到了之前和上一個村子鬧翻時候的場景。

 

走進了一看，才發現，有個人被繩子捆成粽子一樣，按趴在地上，被人圍在中間。

 

村長兒子手臂上纏著紗布，臉色蒼白，地上有血。

 

村長看見我，連忙迎過來。

 

“你今晚回城裡，我就想著讓我兒子來辦公室打地鋪，幫你看著地裡，結果睡到半夜他聽到外面有動靜，一出來，就看見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往大棚裡鑽。”

 

“這人不知道誰，衝進棚裡又踹又砸，還拿刀把棚布砍爛了。”

 

“我兒子上去攔。不小心被劃了一刀。”

 

我一驚：“嚴不嚴重？要不要去醫院？”

 

村長兒子皺著眉衝我搖頭：“沒事，不嚴重，你先處理這個小偷吧。”

 

我走過去把趴在地上的人翻過來一看。

 

嚯！段小松！

 

還是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段小松。

 

我示意村長報警，蹲下來看著段小松：“你大半夜來這兒幹嘛？偷東西？”

 

段小松狠狠瞪了我一眼：“腿長在我身上，你管我！”

 

他不說我也知道。

 

“你是嫉妒我的菌菇大棚辦得好，想來毀我的東西是吧？”

 

被拆穿，他也不裝了。

 

“對！老子就是看不慣！老子就是嫉妒！”

 

“同樣是建大棚，種菌菇，憑什麼你就能掙錢，老子就隻能虧本，這不公平！”

 

“既然我虧了，你也別想好過！”

 

“我不僅要毀了你的大棚，我還要毀了你！”

 

13

 

圍在周邊的村民，聽了段小松的叫囂，氣得又想暴揍他一頓。

 

我生怕他被打S，連忙攔住眾人。

 

幸好警察來得很快，大家七嘴八舌把段小松的惡行控訴一番，加上我吸取之前的教訓，在每一個大棚裡安裝了監控，段小松的行為被監控清清楚楚拍下。

 

證據確鑿，段小松被警察帶走了。

 

我又聯系人把村長兒子送到醫院，幸好傷得不算嚴重。

 

處理完一切，天都快亮了。

 

經歷過昨晚，天亮後村長就召集村民開了一個會，決定自發安排人每天晚上值班幫我守大棚。

 

我連忙拒絕，說不用，村長嚴肅看著我。

 

“許汐，你在咱們村來建大棚，帶動整個村子的經濟發展，這是利民的好事，我們受了你的恩惠，有責任保護你和大棚地的安全。”

 

其他村民紛紛點頭，一個個都自告奮勇來大棚地守夜。

 

我感動得差點落下淚來。

 

同樣一件事，有的人隻看得見眼前的蠅頭小利，斤斤計較，甚至背刺別人，而有的人，心裡充滿了感恩。

 

村民們根本沒給我拒絕的機會，就這麼自發地把值班守夜這件事定下來。

 

段小松因為毀壞他人財物，被拘留了一個月。

 

等他被放出來，回到自己村子裡的時候，又被憤怒的村民暴打一頓。

 

隔壁村長和段小松牽頭在村裡建的菌菇大棚，因為種植技術不到位，加上管理懶散，投進去的錢全打了水漂。

 

長出來的菌菇產量低，品質也不好，到後面已經徹底賣不出去了。

 

村民覺得自己被騙了，於是衝進村長家裡，把村長打了個半S，等段小松回來，又把段小松打了。

 

打完後，他們把段小松捆起來，帶到青牛村，來找我賠罪。

 

14

 

隔壁村長頂著一張還沒恢復的豬頭臉，手裡提了兩瓶好酒，眼巴巴看向我。

 

“許汐，你看，咱們鄉裡鄉親的，之前都是誤會，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一回。”

 

我冷著臉看他：“你想做什麼？”

 

村長身後跟著跛腳的王嬸和李叔，他們倆把捆成粽子的段小松推到我面前。

 

“許汐，之前都怪段小松這混賬挑唆，我們一時做了錯事。”

 

“我們已經幫你教訓過他了，所以……”李叔搓了搓手：“你能不能繼續回咱們村辦大棚啊？”

 

“租金還按之前的，我們也不要求和外面一樣要兩萬了，村裡空地還多，到時候你全租下來，一定能賺更多的錢。”

 

這算盤打得。

 

我冷嗤一聲：“當初是誰說這輩子也不租地給我的？”

 

村長滿臉尷尬：“都說了是誤會，現在大家都認識到錯誤了，你看我們都親自來找你道歉了。”

 

“再說了，我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算起來也是你的長輩，長輩都低頭了，許汐，你就不要再繼續拿喬了。”

 

我翻了個白眼。

 

“我要說我不願意呢？”

 

村長臉上一變：“許汐，你別給臉不要臉！”

 

“要不是看在你爸媽的面子上，你還真以為自己有兩個臭錢，就成大老板了！”

 

“今天你必須得跟我們回去！地重新租，大棚重新建。”

 

“對！”王嬸和李叔站出來：“還要把村裡的人都聘請到你的大棚裡幹活，一個月八千，還得給我們買社保。”

 

“不然，我們就去勞動局告你！”

 

這回我是真的氣笑了，究竟誰給他們這麼大的臉，能理直氣壯提出這些奇葩要求。

 

還不等我開罵，外面突然傳來中氣十足的一聲怒吼。

 

“我看誰敢！”

 

15

 

青牛村村長，帶著一眾村民，手裡拿著木棍，鋤頭，迅速衝進辦公室，把隔壁村長一行人推到門外，把我護在中間。

 

村長捏著根扁擔，站在最前頭，氣勢如虹。

 

“就是你們這群黑心爛肺的白眼狼，之前欺負我們小許不夠，現在還想來欺負她？”

 

“先問問我手裡的扁擔答不答應！”

 

“對！”身後的村民也跟著舉起手裡的各式武器。

 

“一群喪良心的東西！之前你們做的那些齷齪事，早就傳遍附近所有的村子了。”

 

“小許幫你們，你們不感恩就算了，還趕人家出來。現在小許成了我們青牛村的財神爺，你們眼紅又想搶回去？門都沒有！”

 

這邊人多勢眾，隔壁村的幾個人被狗血噴頭一頓罵，見勢不對，灰溜溜走了。

 

臨走前，段小松那雙怨毒的眼珠子SS盯著我。

 

下一秒，又被更多的青牛村村民瞪回去。

 

村長柔聲安撫我：“小許，你放心，隻要有咱們村子裡的人在一天，誰也別想傷害你。”

 

我感動得眼眶發酸，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之後，隔壁村的人隻要敢進青牛村，就會被村長帶人轟出去。

 

村民們找不到突破口，心裡一肚子火，再加上之前村長和段小松帶頭貸的那筆款到期，催款的天天進村要賬。

 

憤怒的村民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村長和段小松身上，泄憤般把兩人暴揍一頓，結果慌亂中不知道誰沒掌控好力道，段小松被打S了，村長的腿也被打斷了。

 

鬧出人命，參與鬥毆的人都被抓去關了局子。

 

要債的沒要到錢，就把建的大棚全拆了抵債，這麼一來，村裡的地又變得光禿禿的了。

 

王嬸沒錢吃藥，腿疾又犯了，疼得連路都走不了。

 

李叔兒子聽說了他爸做的混賬事，大學畢業後就和家裡斷了聯系，直接在外面安了家。

 

臨近過年，我收到一筆五萬塊錢的轉賬，留言隻有謝謝兩個字，我就知道，是李叔的兒子打過來的。

 

這也算是，歹竹裡出了顆好筍。

 

隔壁村子經此一遭徹底落敗。

 

而青牛村這邊，我不僅擴建了大棚基地，聯合當地政府修了路，還在村裡開辦了一家食品加工廠。

 

咱們村子裡自己種的菌菇，直接在廠裡加工成產品銷往全國各地。

 

廠裡聘請的員工，也基本上都是本村，和附近幾個村子裡的村民。

 

在我的帶領下，整個青牛村經濟飛速發展，到了年底還被縣裡評為了先進模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