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錦鯉女兒凍成冰雕後,老公厄運纏身了

第2章

我隻覺得可笑,柳沁雪固然可恨,但縱容她的裴聿風又哪裡清白無辜?


 


我不欲多言,飛身離去。


 


“裴家當初的恩情,我已十倍百倍償還,往後裴家興衰與我再無關系。”


 


裴聿風拼命地向我的方向追趕,卻連我的一片衣角都抓不到。


 


柳沁雪嚇得臉色蒼白,感覺不妙想要趁亂逃出去。


 


誰知剛邁出一步,就被陰沉著臉的裴聿風扯住頭發,狠狠地摔在地上。


 


“柳沁雪!你要去哪兒?”


 


柳沁雪看著裴聿風變得可怖的面容,強壓著心中的恐懼,摸著肚子哆哆嗦嗦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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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哥哥,孩子踢我了,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家休息嘛。”


 


裴聿風突然笑了。


 


柳沁雪竊喜著自己糊弄過去,卻發現裴聿風依舊SS拽著她的手腕,聲音如同惡魔低語:


 


“柳沁雪,當初真的是你救我的嗎?”


 


柳沁雪結結巴巴:“當然,為了聿哥哥我什麼都願意做的。”


 


“好啊!”


 


裴聿風笑得面容越發扭曲,強行將柳沁雪扔上了車。


 


顛簸的盤山公路上,車速直逼200碼。


 


以往對柳沁雪有求必應的裴聿風,完全無視了她的驚叫與哀求。


 


勞斯萊斯好不容易停下來,柳沁雪卻發現眼前是裴聿風之前親手為她打造的冰雕館。


 


也是在這裡完成了七色錦鯉冰雕的制作。


 


裴聿風笑著抽出當初那把剔骨刀,“既然你當初願意分擔厄運救我,想來剔你幾根肋骨還給囡囡也沒關系吧。”


 


柳沁雪嚇得抖若篩糠,終於坦白了她竊取我功勞的事。


 


她哭得梨花帶雨,坦白時還不忘抹黑我。


 


“聿哥哥,我隻是太愛你了,加上之前嫂子老是欺負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才出此下策。”


 


“嫂子她根本不值得你愛,我們忘掉她好不好,我會給你生一個比那條錦鯉正常健康的孩子。”


 


話音剛落,柳沁雪的電話響了。


 


備注是——舔狗一號。


 


裴聿風黑著臉奪過手機,震驚地發現柳沁雪手機裡最高的舔狗編號高達二百五十號。


 


原來,柳沁雪這個賤人早就讓他的頭頂綠成了青青草原!


 


“接啊!給我開免提接!”


 


剛一接通,那邊就傳來男人興奮邀功的聲音:


 


“沁沁,雖然你的孩子是三十五號的,但我可是準確地把硫酸潑在了那個賤人臉上,說好了誰成功讓誰當孩子幹爹的……”


 


原來所有的欺負全是柳沁雪的自導自演。


 


裴聿風猛地扇了自己兩巴掌,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他不敢想象明面上宋以檸都已經傷成那樣,背地裡又受了多少委屈。


 


其實在誤會宋以檸冒認柳沁雪的功勞時,裴聿風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宋以檸。


 


可他越是愛,就越拼命地折磨她,仿佛這樣就能抑制他不受控制的心動。


 


他不想對不起夢中救他的仙女,卻沒想到一開始就認錯了人,反而成了傷她最深的那個。


 


看著不斷求饒的柳沁雪,裴聿風捏緊了拳頭,指揮著一幫保鏢把她拖了出去。


 


“既然那麼喜歡冰雕,那就送去特殊拍賣會做冰女吧!”


 


裴聿風的助理處理完拍賣會的事,立馬打了個電話過來:


 


“裴總,我發現夫人把自己所有的東西全掛上了拍賣會,捐贈給了山區的孩子們。”


 


裴聿風看著首頁掛著的藍寶石鑽戒,心狠狠疼了一下。


 


那是他親手為宋以檸開採鑽石設計的婚戒,世界上獨一無二。


 


網上很多人都將那枚戒指命名為永恆不變的愛情。


 


他至今記得宋以檸戴上戒指時臉上幸福甜蜜的表情,婚後,她哪怕再難過也從未摘下戒指過。


 


難道她真的不要他了嗎?


 


不!


 


裴聿風不由提高了音量,語調激動命令助理:


 


“關於夫人的所有東西,全部給我點天燈!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它們買回來!”


 


助理剛應下,隨即又驚慌開口:


 


“裴總,買不了了,您的賬戶十分鍾前就被全部凍結,您本人也被董事長踢出了董事會!”


 


自從我提醒過裴聿風的厄運會影響到裴家,裴老爺子就開始著手準備換繼承人的事了。


 


這些天他已經將裴聿風名下的股份全部轉移回來。


 


裴家雖然明面上隻有這一個繼承人,但裴父在外還養了個私生子裴靳。


 


今天,裴老爺子專門舉辦了一場宴會,將裴靳認祖歸宗,並且將裴聿風徹底在裴家除名。


 


裴聿風知道後怒氣衝衝趕到宴會現場,卻被門童攔在門外。


 


門童表情嫌惡,“哪裡來的臭老頭?這宴會也是你配來的地方!”


 


“大膽!你知道我是誰嗎?”裴聿風抬手想要給門童一巴掌,卻突然渾身無力地摔在地上。


 


抬頭的瞬間,他透過鏡面玻璃裡終於看清了自己的樣子。


 


整張臉布滿溝壑,枯槁如同百年朽木!


 


“我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裴聿風剛驚慌地站起身,就被一幫滿懷惡意的富家子弟踹彎了膝蓋,被迫跪在人來人往的宴廳門口。


 


這些人全是來裴聿風以前的小弟,如今見風使舵改巴結裴靳。


 


“嘖嘖嘖,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裴少嗎,怎麼變成這副樣子?”


 


“滾!”


 


裴聿風從未受過如此屈辱,像以前那樣冷了臉。


 


小弟們臉色一變,反手就是一巴掌。


 


“不識抬舉!你不會還以為自己是以前那個裴少吧,現在你不過是個喪家之犬!”


 


其中一個人眼珠子轉了轉,壞笑著讓人抱來了一隻泰迪。


 


幾個保鏢SS按住拼命掙扎的裴聿風,在眾人的嬉笑聲中,泰迪尿了他一身。


 


“大少爺,清醒點了沒?!”


 


“靳哥今天高興,還給你準備了別的大禮呢。”


 


話落,一幫遍布魚鱗的怪人向裴聿風的方向撲了過來,面目猙獰的樣子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


 


“裴聿風果然在這!”


 


“都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搞什麼拍賣會,我們怎麼會得罪錦鯉仙子,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我們活不了,你也別想好過!”


 


……


 


宴會結束時,裴聿風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裴老爺子看見他的慘狀,因為最後一點情分派人救下了他。


 


裴聿風趴著地上像是S了,可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衝上去攔住了裴老爺子的車。


 


正在開車的裴靳嘴角微勾,故作驚慌地撞了上去。


 


裴聿風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得口吐鮮血,傷上加傷。


 


裴靳低眉順眼看向裴老爺子:“對不起爺爺,我不知道哥哥為什麼會突然衝上來,我不是故意的。”


 


裴老爺子看都沒看裴聿風一眼,“跟你沒關系,是他咎由自取,他已經被裴家除名了,你不必叫他哥哥!”


 


“先祖救下七色錦鯉的恩德全被他敗了個幹淨,一手好牌被他打得稀巴爛,這樣的逆子不配當我裴家子孫!”


 


裴靳隱晦地側過臉,朝裴聿風挑釁一笑。


 


此情此境,裴聿風再熟悉不過了。


 


此時的裴聿風終於能和當時被冤枉的宋以檸感同身受。


 


他苦笑出聲,爺爺罵得對,他確實是將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


 


原本他是眾人羨慕的裴家大少,有一個那麼好的妻子,那麼可愛的女兒。


 


是他自己親手毀了這一切。


 


裴老爺子不再管他,正吩咐裴靳繞路離開。


 


裴聿風卻突然SS扒住窗沿,重重地朝裴老爺子磕了三個響頭。


 


“爺爺,我錯了,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隻求您一件事,求您告訴我以檸在哪?”


 


他滿臉痛苦,“失去她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覺得自己像是行屍走肉。”


 


裴老爺子嘆息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在人間傷得太重,回到族群足足昏睡了一個月。


 


昏昏沉沉間,我聽到一個熟悉低沉的嗓音,語氣帶著心疼:


 


“檸檸,你怎麼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


 


緊接著,我的身體湧起一股暖流,似乎有源源不斷的靈力滋養著我。


 


再次醒來,我對上族人們一張張擔憂的臉。


 


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關心,我壓抑許久的委屈不受控制地溢出。


 


竹馬祁逾柏緩緩走到我面前,小心翼翼用帕子擦去了我的眼淚。


 


我被他深情的眼神燙到,下意識回避了他的目光。


 


族人們為了讓我解氣,變幻出水鏡給我看裴聿風的後續慘狀。


 


我離開後,裴聿風遭到厄運反噬,不僅怪病纏身,走個路都能從井蓋掉下去,每天身上都不斷有新的傷口。


 


可即使病得再重,他也不去治病,而是花了所有的錢去整容。


 


裴聿風每天像個瘋子一樣念叨著不能讓自己的妻子看到自己這副鬼樣子,街上一看到帶花色的錦鯉就衝上去喊女兒,差點被人抓進精神病院。


 


“活該!現在裝深情給誰看?!要不是受天道制約,不能傷害人,我都想自己動手了。”


 


聽到好友義憤填膺的話,我輕笑一下,卻並沒有覺得有多暢快。


 


裴聿風就算受到再多的懲罰,我的女兒也回不來了。


 


大家對我都很好,可我的心裡卻始終覺得空落落的。


 


祁逾柏每天都來找我,變著花樣哄我開心,看我的眼神熾熱又克制。


 


他喜歡我的事實在太明顯不過,可我已經沒了再投入一段感情的心力。


 


每天夢裡我都能夢到女兒稚嫩哭泣的小臉,悔恨自己為什麼沒能保護好她。


 


直到某天清晨,我被一聲軟萌的童聲叫醒。


 


“媽媽!囡囡好想你!”


 


我以為又是夢,失神間女兒溫熱的小臉貼到了我的臉上。


 


這不是夢!


 


我的女兒活過來了!


 


我喜極而泣,將女兒緊緊抱在懷中。


 


“囡囡,你化形了!你是怎麼回來的?”


 


驚喜之餘,我注意到剛進來的好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心中冷靜了些,囡囡隻剩一副魚骨,不可能憑空復活的。


 


在我的追問下,好友終於開口:


 


“是祁逾柏用了禁術,以自己的一部分血肉和百年修為復活了囡囡,你回來時身上的傷也是他用自身靈力修復的。”


 


“他損耗得太重,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


 


我驚慌失措跑到祁逾柏床前,一進門就看見他面色蒼白躺在床上,腹部的位置血肉模糊。


 


恐慌在一瞬間席卷心頭,我這才意識到我早就在他潤物細無聲的體貼中動了心。


 


族醫治療後告訴我,祁逾柏是否能醒過來全憑意志力。


 


我和女兒每天都過來照顧他,不停地跟他說話。


 


女兒甚至改口叫了他爸爸。


 


我問女兒為什麼那麼快接受祁逾柏,女兒牽著我的手,認真道:


 


“媽媽,你喜歡誰,誰才是我的爸爸,而且祁叔叔對你很好,我願意讓他做我的爸爸。”


 


我掩面落淚,對著昏迷的祁逾柏念念叨叨:


 


“祁逾柏,等你醒過來我們就在一起好不好?”


 


就在我以為會像往常一樣得不到任何回應時,一隻寬大的手替我擦幹了眼淚。


 


“好!”


 


我瞪大了眼睛,垂眸對上祁逾柏含笑的眼睛。


 


三個月後,我和祁逾柏在族群中舉辦了婚禮。


 


祁逾柏在族人的起哄聲中,紅著臉低頭準備親吻我。


 


“別碰她!”


 


裴聿風突然闖入錦鯉族的領地,雙眼赤紅地盯著我。


 


裴聿風渾身都是血,整個人狼狽不堪。


 


他皮肉松垮地掛在骨架上,靠整形手術的效果勉強維持幾分本來的面貌。


 


裴老爺子不肯告訴他我的去向,他就借著對裴家的熟悉偷溜進了書房,終於找到裴家先祖對錦鯉族領地的記載。


 


他日夜不停地跋山涉水尋找卻一無所獲,沒想到失足墜下懸崖竟意外找到了錦鯉族的領地。


 


“以檸,是上天指引我找到你的,我們是天定的緣分。”


 


我看著他故作深情的樣子,隻覺得惡心。


 


裴聿風依舊沉浸在見到我的喜悅中,“我錯了,我是真的愛你,我隻是被柳沁雪這個賤人迷惑了才會做出這些錯事!”


 


他滿臉悔恨,自顧自的掏出手機給我看柳沁雪被折磨的視頻。


 


“她對你做的那些我已經加倍報復回去了,以檸你有沒有高興一點?”


 


“隻要你願意原諒我,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冷笑一聲,挽住祁逾柏的手臂:


 


“我隻希望你永遠消失在我面前,今天是我的婚禮,這裡不歡迎你。”


 


“不!你是我的妻子,你怎麼能嫁給別人?!”


 


裴聿風徹底崩潰,癲狂地向我撲過來。


 


還沒靠近我,就被祁逾柏一腳踹翻在地。


 


幾個族人衝上去,捆住他的過程中不忘對他拳打腳踢。


 


女兒有些害怕,扯著我的衣袖叫了聲媽媽。


 


裴聿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兒。


 


他又哭又笑,伸手想要觸碰女兒。


 


“你是囡囡?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S,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爸爸啊!”


 


女兒右手牽住了我的手,左手牽住了祁逾柏的手,頭搖得像撥浪鼓。


 


“你不是我爸爸,祁叔叔才是我爸爸。”


 


聽到這句話,裴聿風徹底破防,拼命地在地上掙扎:


 


“他在騙你!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這三年一直是我陪在你身邊的,你怎麼能忘記我?!”


 


女兒突然松開我們的手,走到裴聿風面前。


 


裴聿風眼眸亮了亮,以為是女兒想起了他。


 


可下一秒,女兒低頭看著他,一字一句道:


 


“不,你不是,我的爸爸不會欺負媽媽,也不會用剃掉我的骨頭哄別的阿姨開心。”


 


“我不認你這個爸爸,你剃掉了我的骨頭,我已經還了你的生恩,祁叔叔用血肉送我新生,他才是我的爸爸。”


 


稚嫩的童音像利劍一樣扎進他的心口,裴聿風瞬間淚流滿面,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心如刀絞,親眼看著自己的愛人嫁給了別人,他的女兒認了別人做父親。


 


而這些,全是他活該。


 


婚禮結束後,裴聿風被族人像扔垃圾一樣扔了出去。


 


之後的一段日子,裴聿風依舊在錦鯉族領地附近徘徊。


 


他就像打不S的小強一樣,任憑族人怎麼驅趕都不離開。


 


裴聿風不敢靠近我們,隻敢躲在角落偷偷看一眼我和女兒,自虐般看著我們一家三口幸福的樣子。


 


他病得也越來越重,聽族人說他已經開始咳黑血了,大概時日無多。


 


又過了一段日子,裴聿風徹底消失了。


 


直到女兒六歲後,我才偶然間得知裴聿風在臨S前去了一趟極寒之地,把自己凍成了一座冰雕。


 


有人發現他留下的遺書,上面隻留下了一行字,希望自己的妻女能夠原諒他。


 


我面色平靜聽完這些,堅定地走向陪女兒玩遊戲的祁逾柏。


 


幸福讓我走出了過去的陰霾,但那些傷害我的人,我永不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