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我一一老實回答。

 

最後快結束時，他臉不紅氣不喘地來一句：「最近一次同房是什麼時候？」

 

我疑惑的看著他。

 

合理懷疑他的動機不純。

 

他察覺我的目光。

 

「我要排除有沒有懷孕的可能。」

 

我咬著牙回：「最近幾個月都沒有。」

 

隻見他取下眼鏡，揉了揉鼻梁處，咧嘴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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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姐姐，看來你這小男朋友也不咋滴。」

 

這一刻，我懷疑他公報私仇！

 

本想反駁，他開了張藥單遞給我。

 

「去藥房拿藥，按上面說明吃就好了。吃兩天藥再來做個艾灸，照著上面療程定期復查。」

 

我拿著藥單去繳費。

 

接著，我手機收到一條掛號信息。

 

他順手把我一個星期後的號也掛了。

 

「哼，掛了也沒用。我才不來找你。」

 

我拿著病歷走出去。

 

回到車上，雙眼看著手裡的病歷本。

 

這時我才看清自己一開始掛的號是內科，所以宋弛是內科醫生？這麼解釋似乎就合理了。

 

但內科和婦科，看病能一樣嗎？

 

我不免有點疑惑，便上網搜了下，截了張圖下來。

 

剛好一點開微信，就看到宋弛的好友申請。

 

沒仔細看，就直接點了通過。

 

順手把剛剛的截圖也一起發了過去。

 

我暗叫了一聲，哎呀！

 

他率先發信息過來：「？」

 

「姐姐懷疑我的技術？」

 

「你放心，我技術很硬！」

 

這人怎麼回事。

 

以前性子高冷到要命，多說一句話都不願意。

 

自從昨天晚上見了一面，就像孔雀開屏一樣，一直在撩我。

 

我不免氣憤地回：「關我屁事。不要誤人子弟就好。」

 

「如果我吃藥後沒用，小心我投訴你，庸醫！」

 

回到家後，

 

他也沒再回消息，我也不管他。

 

按著他開的藥單，好好吃藥，好好睡覺，保持心情平和。

 

8

 

還別說，吃了宋弛的藥後，過幾天就感覺肚子有點漲，月經要來不來的樣子。

 

臨出門時，剛好看見櫃子上的艾灸單。

 

當我出現在醫院時，心裡不免腹誹著宋弛。

 

開了我十次的艾灸理療單，這人是覺得我錢多還是時間多？

 

快輪到我時，我聽護士的話，安靜地躺到床上，等她來艾灸。

 

過沒多久，就有人來拉開窗簾。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我看著宋弛，這人是走錯診室了？

 

他定定地走向我，沉聲說：「掀開褲子，拉到膝蓋位置。」

 

我愣愣地聽話卷起來。

 

「衣服也掀開，露出小腹。」

 

「你，你確定沒走錯診室？內科什麼時候和中醫掛鉤了？」

 

聽完他勾唇一笑：「如果不掛鉤，怎麼給你開艾灸單？」

 

好像也對。

 

我慢吞吞卷起衣服，露出小腹。

 

他眼色一沉。

 

轉身把艾條放進盒子裡，在我肚子上又鋪了層姜末…

 

他的手冰冰涼涼的，不經意間劃到其他位置上的皮膚。

 

我不免瑟縮了下…

 

隻見，他修長的手指一頓，昏暗的空間裡忽然變得有點曖昧起來…

 

我看他那眼神有點不對勁。

 

便催促著：「宋醫生，快點開始吧。」

 

「早弄完早了事。」

 

他回過神後，把艾灸盒放上來。

 

「等下太燙了和我說。」

 

我點點頭。

 

他拉開簾子便出去了。

 

半個多小時過去，這個艾灸做的我渾身暖洋洋，真舒服。

 

算了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剛好這時，宋弛也拿了杯水進來。

 

看了看灸盒，順手把我肚子上和小腿上的灸盒撤掉，遞給我一杯水。

 

「喝了這杯水先。」

 

我接過來一口喝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喉嚨幹幹的。

 

我喝完後，拿上一旁外套想走。

 

他立即出聲：「先穿上，剛做完艾灸不能著涼。」

 

緊接著，他跟在我身後。

 

「去哪裡？我送你。」

 

我這時才注意到，他已經把白大褂換成便服。

 

醫院裡的人已經寥寥無幾，隻剩幾個人等著拿藥和值班。

 

走出醫院，外面街道已是燈火通明。

 

雪城的夜晚，總是來的格外早。

 

宋弛徑直牽起我的手，往一旁的車走去。

 

打開車門，先把我安置到副駕駛上去。

 

接著他自己繞回去主駕駛位置，上車後還確認我有沒有系上安全帶。

 

車子朝我不認識的方向開去。

 

「宋弛，你這是幹什麼？」

 

「上一天班，先吃飯先。」

 

他邊看著前面邊說。

 

「下面櫃子打開，裡面有零食，餓了先墊墊肚子。」

 

這車裡怎麼會有零食？應該是給他女朋友準備的。

 

想了下覺得有點別扭，「我才不吃別人的東西。」

 

說完我就轉頭看向窗外。

 

他匆匆往我這一瞥，眼裡帶著些許寵溺。

 

「不是買給別人的，是專門買給你的。」

 

「不是買給你女朋友的嗎？」

 

「是買給我女朋友的。」

 

剛好車子停下，他眼神湿漉漉地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

 

「隻是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那意思，是我想的意思？

 

「我管她喜不喜歡，反正我不喜歡。」

 

「好，那下次再帶你去買點你喜歡的。」

 

啊？

 

我把手湊上去摸了摸他額頭，「沒發燒，怎麼老是胡言亂語？」

 

宋弛帶我吃完飯後，就開車送我回家。

 

我推開車門想下車時，他拉住我的手，頭順勢湊上來枕在我頸間。

 

一遍又一遍地聞著我的氣息。

 

「姐姐，我難受。」

 

我推了推他頭。

 

「一把年齡了，別耍這種賴皮的事。」

 

「就讓我靠一靠。」

 

隻聽他小小聲地說，「就一下。」

 

他樣子看上去有點脆弱和可憐。

 

這不禁讓我想起很久以前的宋弛。

 

我倆走在路上，隻要我對別的男人看多兩眼，他就會做一些動作來示弱，讓我把注意力放他身上。

 

接著，趁我不注意時，狠狠掠奪我的氣息，直至癱軟在他懷裡。

 

抵著我唇瓣一遍遍發問：「還要不要對別的男人笑？還要不要再看別的男人？」

 

這種時候，我會覺得他很重視我，愛我入骨。

 

可惜，都是假象。

 

「姐姐，你上去吧。」

 

「明天我再來接你。」

 

9

 

將我放下車後，沒等我拒絕，他就直接驅車走了。

 

我回家後就躺床上睡著了。

 

一覺到天亮，感覺整個人渾身舒服。

 

自己隨便煮了點東西吃。

 

刷了刷劇，半天時間就過去了。

 

手機突然響了下。

 

【姐姐，我在樓下，下來。】

 

我看了看屏幕。

 

拿起檢查單出門了。

 

宋弛在醫院門口將我放下後就去停車。

 

停好車後，習慣性地牽著我的手走進醫院。

 

來到昨天的診室，今天的人比昨天少。

 

他示意我躺上去，我主動地撩起衣服下擺。

 

他見我不反抗，「姐姐真乖。」

 

他低頭親了下我額頭，「獎勵。」

 

我把頭偏一旁，「我又不是小孩，不用你的獎勵。」

 

宋弛不管，照著昨天的流程來了一遍。

 

他弄好後本來想在旁邊陪我的。

 

才剛坐下就被人叫走了。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我承認，自己對他還是喜歡的。

 

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不想交男朋友。

 

而他，經過這幾天的觀察，我相信也是一樣的。

 

他眼裡的愛戀，明晃晃地如少年時一樣純粹。

 

但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他那時要那樣做。

 

想著想著，簾外響起兩個聲音。

 

「清清，你說宋醫生是不是真的喜歡你？不然怎麼會帶你去參加同學會？」

 

這話剛說完，隻聽見其中一個女生的笑聲。

 

這笑聲有點像是宋弛那晚帶來的女伴。

 

另一個繼續纏著問：「你和我說說嘛…」

 

「哎呀，哪裡喜歡。」

 

這一聲音，我更加確定是宋弛的女朋友。

 

「宋醫生明顯帶我去刺激他前女友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宋醫生進咱們醫院幾年了，潔身自愛，任誰都看不進眼裡的。」

 

「這幾年，裝過病的女生來追宋醫生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你看他哪裡給過人家一點機會？拒絕別人可是嘴不留情的。」

 

「而且，他幾年不請假的人，為了這次同學會還專門去請假。年前連著上一個月的班，不累的嗎？」

 

「再說，這聚會還是臨時把我拉上去頂一下，那麼高冷的人還要牽著我的手，給我夾東西吃，噓寒問暖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宋醫生私底下有多愛幹淨，那手一天得消毒幾十上百次…」

 

「一聽到前女友有對象，那眼神仿佛要把人給剜亖。」

 

「前女友一走，他立馬把我丟下追了出去。

 

絲毫不管我S活，就這樣把我丟在他的同學堆裡。」

 

清清一直抱怨著，想來也是有點難為她了。

 

另一個女生安慰她：「哎呀，要不是宋醫生，你能認識那周沉，人家現在可是天天追著你送花約吃飯呢。」

 

周沉？

 

有點印象，好像是宋弛的兄弟。

 

當初就是他問宋弛喜不喜歡我，然後沒下文了。

 

我細細聽著那清清的話。

 

「你不知道，宋醫生那晚直接把杯子給捏碎了。」

 

「要不是我是護士，當場趕緊給他包扎好，他那手估計得廢。」

 

「想來美色誤人，就連宋醫生這樣的人也不能免俗啊。」

 

確實像宋弛會做的事，怪不得那天他比我還早到我家樓下。

 

我神遊著，此刻心裡漲漲的…

 

開門的聲音響起，兩人的聲音也漸漸消失…

 

我倒是真的不知道還有這一環節。

 

那宋弛從來不說，臉上的表情如冰山一樣，百年不變。

 

可心裡的鬼主意，比誰都多。

 

我在上學那會，就見識到了。

 

有一陣子，我們同學一起出去聚會幾次。

 

擺在我面前，永遠都是合我胃口吃的菜。

 

一些女同學看見還在那嘰嘰喳喳，「誰呢？這麼貼心，怎麼知道你喜歡吃這些東西？」

 

「點菜的時候，都沒問就直接下單了…」

 

「你說，你們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那時，我和他還沒確定關系。

 

就見過幾次面後才想著給他遞情書。

 

我也挺好奇他是怎麼知道的。

 

後來確認關系，我問他，他也不和我說。

 

現在聽完這些，心裡那一點疙瘩莫名消散了。

 

10

 

看著天花板，周遭一陣細霧嫋嫋，此刻卻莫名覺得心安。

 

像是漂泊了許久的靈魂，終於尋到一處屬於自己的港灣棲息。

 

時鍾一分一秒地跳著，感覺這次的艾灸時間有點長。

 

心裡期待著想快點見到宋弛。

 

才想著，簾子就被掀開了。

 

宋弛逆著光走進來了。

 

手裡拿著杯水，順手放旁邊。

 

他把艾灸盒撤掉，幫我把衣服卷下來。

 

接著把水遞到我面前。

 

「先喝口水。」

 

我喝了一口，「哎呀，好燙！」

 

他緊張的接過水杯想確認，「怎麼會，我剛剛接的明明是溫水。」

 

他就著我喝的位置，喝了口水。

 

嘴唇一接觸那水溫，便抬頭看向我。

 

看見我眼裡那明顯的笑意。

 

他頓悟。

 

「姐姐捉弄我？」

 

「不信你來試試，看看燙不燙？」

 

我主動湊上去。

 

窗外燈影綽綽，簾子隨著微風輕輕擺動…

 

他看了看我，有點納悶我的態度怎麼忽然變了。

 

但這細微的變化，足夠讓他欣喜萬分。

 

他轉頭拿起外套仔細幫我套上，圍巾圍上幾圈。

 

忽然低下頭，「等下我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