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對頭做狗頭軍師的那些年

第1章

攝政王殘暴不仁,卸磨S驢。


 


但凡是曾經幫助他上位的都沒落得個好下場。


 


我和S對頭蕭樾首當其衝,以弑君罪被當眾梟首一命嗚呼。


 


攝政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本王日後是明君,但凡是比我良善之人都得S。」


 


一覺醒來,我和S對頭蕭樾都重生了。


 


我倆一拍即合,決定苟活。


 


這一世要比攝政王更不做人。


 


在攻城糧盡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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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前方戰事吃緊,軍中已斷糧,如何是好?」


 


我:「前方不遠處有一村莊,大約幾百人。」


 


攝政王:「混賬,本王是問你糧草!」


 


蕭樾:「軍師說得沒錯啊,大約幾百人。」


 


在攻城彈盡之際。


 


蕭樾:「快把帶有瘟疫的屍體投過去!!」


 


我:「你瘋了??」


 


攝政王難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似乎覺得我總算有點良心了。


 


結果下一秒:


 


我:「你要幹什麼,投過去後我們吃什麼?」


 


攝政王:「……」


 


我以為不日等攝政王忍無可忍之際,便可以重獲自由。


 


結果某日聽見攝政王自言自語:「這兩個東西養著就花幾個糧錢,放了之後我自己可就遭老罪了。」


 


1


 


「現如今攻城的形勢已經到了糧絕之境,諸位可有什麼應對之策?」


 


攝政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即便是如此焦灼之際,依舊是溫文爾雅,不失風度的翩翩君子。


 


讓人看著就覺得是救人於危難的君子,上一世我就是被他這般佛口蛇心的樣子給騙了。


 


騙得我為他鞍前馬後,出謀劃策,贏得諸位同僚的支持。


 


而他並非良善明君,每每計劃都是絕S,所到之處,都想要揮下屠刀屠城。


 


我多加阻攔,而他的心腹,也是我的S對頭,也多方勸阻。


 


最後攝政王以勤王的名義護駕一路拿下了十九城。


 


在攝政王即將衝進養心殿的那一刻。


 


我跪求他放過小皇帝一命。


 


我讓小皇帝當著文武大臣的面送來寫得歪歪扭扭的禪位詔書。


 


為的就是讓攝政王登基之後饒了小皇帝一命。


 


可是我低估了攝政王的陰毒心思。


 


他當場就將小皇帝毒S,美其名曰:「此子是皇室後裔,心思深沉,斷不可留。」


 


然後將毒S小皇帝的名頭按在了我和我的S對頭蕭樾的身上。


 


為了給前朝文武百官一個交代,攝政王專門上演了一出清君側。


 


將我們兩個抓捕。


 


在文武百官恨不得啖我們血肉之際,攝政王的確是想過要將我們兩個凌遲處S的。


 


但是想了又想,他剛登基,不能就這麼虐S功臣。


 


於是他說要做一個有仁愛之心的明君。


 


所以一聲令下,賞我們兩個午門斬首示眾。


 


臨S之前,我和鬥了一輩子的蕭樾兩兩對望,唯餘失望。


 


看啊,這就是我們追隨的帝王。


 


狡兔S,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無一善終。


 


我真恨自己當初為什麼絞盡腦汁為他出謀劃策讓他享受九五之尊。


 


午時三刻,劊子手手起刀落。


 


我和蕭樾的頭相繼墜地。


 


我倆S後,由於太過於不甘心,魂魄一直在宮城飄蕩,嘴巴不停地在咒罵。


 


我看見攝政王走過來,抬腳踢了踢我們兩個的頭。


 


我的頭骨碌碌滾過去,好巧不巧,嘴巴剛好撞到了我S對頭的唇上。


 


2


 


我瞥了一眼抱著手在天上飄著的,也一臉黑線的S對頭蕭樾。


 


此刻蕭樾的臉色也格外不好看。


 


看到他這樣子,我心裡那點不悅瞬間煙消雲散。


 


即便是S,也能惡心蕭樾一把,也算S得不冤。


 


看著我們兩個的屍身。


 


攝政王的語氣帶著嘲諷:


 


「本王日後將會是明君,但凡是比我良善之人都得S。」


 


他一腳踩在了蕭樾的腦袋上,目光帶著鄙夷:


 


「本王生平最煩你們兩個狗屁軍師對本王的決策指手畫腳,本王忍你們很久了。」


 


一旁的高公公聲音尖厲:


 


「此二人偽善,為了博身後名,贏人心,簡直不擇手段。


 


「亂臣賊子到處收買人心,殊不知陛下才是真正的深謀遠慮,愛民如子。


 


「以後但凡有收買人心者,下場如此二豎子!」


 


說完之後,全體文武大臣外加所有的奴婢侍從紛紛下跪,對著攝政王俯首稱臣。


 


「陛下深謀遠慮,愛民如子。」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一個深謀遠慮,愛民如子。


 


當真是可笑至極。


 


3


 


我氣急敗壞地跳腳,拳頭不停地落在攝政王的身上。


 


一旁的蕭樾抬手拽著我:


 


「唉,算了。


 


「退一萬步來講,我們就沒有錯了嗎?」


 


聽見旁邊這個S得和我一樣冤的蕭樾的話,我氣不打一處來:「老蕭,你給我說說,咱們有什麼錯?


 


「咱們可是有從龍之功,我還打算進凌煙閣的,結果就給我弄個亂臣賊子的名頭?


 


「不要臉的顧賊。」


 


蕭樾嘆了一口氣:「我們錯就錯在,誰讓我們錯把魚目當珍珠呢。」


 


我點頭:「你可算是說了句我愛聽的人話了。」


 


蕭樾瞥了我一眼。


 


我又指著被踹過去我們兩個的嘴唇還碰著的頭:


 


「蕭樾,你瞪大眼睛看看,士可S不可辱。


 


「他竟然讓咱們兩個S對頭這麼嘴對嘴地親,簡直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蕭樾抬手摸了摸鼻子道:「有嗎,我倒是不覺得。」


 


我:「???」


 


4


 


我們的冤魂在皇城飄蕩了足足四十九天。


 


我看著攝政王顧淵換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鮮血浸滿了皇城,他手下的那群士兵,燒S搶奪,無惡不作。


 


我和蕭樾的心越來越沉。


 


我看向蕭樾:「造成這樣的局面,你我二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說我們誰先下十八層地獄?」


 


蕭樾道:「你先,因為是你當時先提出來的建設攻城雲梯,才有顧淵連拔十二城的戰績。」


 


我不服:「你先,畢竟是你不甘示弱,看見我建設攻城雲梯之後,馬上連續獻十個錦囊妙計,一會兒火燒連營,一會兒空城計,一會兒聲東擊西偷糧草、轉運兵器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再世諸葛呢。」


 


蕭樾:「我比不過你,你當代穆桂英,我敢說,這顧賊的江山得有你八分的功勞。」


 


我:「可不敢,當時是誰說的要是論功行賞,你一定是功臣之首的?小女子怎配和大人相提並論。」


 


蕭樾:「反正我不管,你厲害,你先下。」


 


我:「你先下。」


 


我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不休。


 


從前在營帳裡面爭論誰更厲害的兩張嘴皮子,現如今都在恭維對方在這場腥風血雨的篡位爭奪戰中做出來的「貢獻」更大。


 


就在我們二人欲哭無淚、口幹舌燥、憤恨至極的時候。


 


一道驚雷劈下。


 


我說:「好了,都別爭了,天雷不會放過我們兩個任何一個。」


 


「惡人自有天收」這句話,竟然真的應驗了。


 


我和蕭樾拋下往日種種恩怨,我們兩個相擁痛哭。


 


一道道天雷砸下,我直接暈了過去。


 


再睜眼,我和蕭樾竟然都重生了。


 


5


 


聽到攝政王熟悉的聲音,我恨得牙根痒痒。


 


上輩子攝政王也是這樣問的。


 


我為了以後能夠名垂千古,進凌雲閣,狠狠地給女子出一口氣。


 


然後將我的S對頭蕭樾踩在腳下。


 


於是我殚精竭慮日夜不休地給他出謀劃策。


 


什麼南糧北調,什麼絕地求生,什麼收購周邊農戶的糧草,什麼攻城雲梯設計圖。


 


計策層出不窮,無一不是好計策。


 


可是攝政王這個狗娘養的竟然覺得我是為了博一個賢良的名頭,拉攏人心。


 


以至於我小命嗚呼。


 


看著眼前攝政王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樣子。


 


我隻覺得惡心。


 


我抬眼看向蕭樾,低聲道:


 


「就不給他出謀劃策,急S他。」


 


蕭樾聞言不動聲色。


 


我心裡嘖嘖兩聲,S了一次之後,我這個S對頭還算是聽話。


 


這輩子總算不跟我對著幹了。


 


6


 


蕭樾看東邊,我看西邊。


 


反正我們兩個就是不看攝政王。


 


這邊攝政王期待的目光落在了正在抱著手吹口哨,假裝看不見的我身上:


 


「人人都說洛左軍師有通天之才,得之可得天下。」


 


我轉過頭來左右看了兩眼:「誰是人人?這麼厲害?我怎麼不知道?


 


「誰是人人?站出來,今夜不醉不歸,我請他痛飲三斤酒,好好說道說道,我這麼謙虛的一個人,本來想藏著掖著,就這麼被他給抖摟出來了。」


 


一旁站著的隨從有人沒有忍住,噗嗤笑了。


 


蕭樾的唇角微微勾起。


 


攝政王額頭青筋跳動,顯然對我的表現有些不滿意。


 


一旁的幕僚低聲道:「自古名士多少都有些脾氣。」


 


攝政王表示贊同,他畢恭畢敬地詢問我:「前方戰事吃緊,軍中已斷糧,不知左軍師有何計策可以解這燃眉之急。」


 


攝政王大喜過望:「左軍師請說,本王洗耳恭聽。」


 


我悠然自得,指著前方:「前方不遠處有一村莊,大約幾百人。」


 


攝政王臉上期待的笑容瞬間消失:「混賬,本王是問你糧草!」


 


說完之後,攝政王期許的目光落在了蕭樾的身上。


 


蕭樾好整以暇道:「軍師說的沒錯啊,大約幾百人。


 


「剛好夠吃了,還能撐一段時日。」


 


攝政王:「……」


 


攝政王心口有些疼痛,他擺了擺手讓我們兩個下去。


 


我們兩個相視一眼,不約而同都下去了。


 


我衝著蕭樾豎起了大拇指。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聽見裡面攝政王大怒狂踢幕僚的聲音:「混賬,你從哪兒找來的人,媽的,比老子還不當人?


 


「這是人腦能想出來的計策?簡直是活閻王啊。」


 


7


 


攝政王畢竟還要顧及口碑的。


 


軍中士兵大多是貧苦人家出身,對於農戶有著天然的同情,如果現在頒下吃人的政策的話,肯定會適得其反。


 


但是隨著糧草越來越少,陰狠歹毒的攝政王還是或多或少在其他將士們面前提出了這個計策。


 


但是很快,我就被一群人圍著罵得狗血淋頭:「娘希匹,有爹生沒娘養的東西,什麼計策都敢出,也配為人?」


 


說完之後,也有人啐蕭樾一口:「你也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本來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這才把你引薦給主君的,沒想到——」


 


「嗐,世風日下啊,不堪為人啊。」


 


這個老頭叫嚴忠,最後在指認我們兩個罪行的時候,是他最先跳出來的:「竟然在陛下面前收買人心,沽名釣譽,裝作一副賢良之臣的模樣,是何居心?


 


「明明陛下才是真的愛民如子啊,建議陛下將這兩個收買人心的人立刻斬S。」


 


當初指責我們沽名釣譽、收買人心的人是他,現如今指責我們兩個不堪為人的依舊是他。


 


簡直給我氣笑了。


 


我看向嚴忠:「那看來嚴老應該有兩全其美的計策了,不妨立刻獻給主君,以解主君的燃眉之急。」


 


嚴忠氣得吹胡子瞪眼,他一言不發,臉漲得通紅。


 


畢竟他這麼多年隻會吃鹽,什麼都不會。


 


隻要是別人反駁他,他就會說:「我這輩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


 


看著嚴忠這樣子,我心裡舒了一口氣,心裡盤算著什麼時候把這個老東西抓走,然後一刀了結了他。


 


讓他整天嘴巴嗶嗶叫個不停。


 


看著嚴老憋屈的樣子。


 


蕭樾率先開口了:「臣有一計!」


 


嚴老如釋重負,連忙禍水東引:「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不知道蕭軍師有何妙計?」


 


蕭樾得意揚揚道:「依臣之計,將我軍屍體用拋石機投入城中,夏日酷熱,必以瘟疫攻破城。」


 


攝政王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平時溫文爾雅的右軍師。


 


似乎不敢置信這是平時最將百姓生S掛在心上的良臣嘴裡能說出來的話。


 


忽然他又想起來了自己,曾經S恩人一家,各種壓榨民脂民膏的事情,覺得自己也算是個人。


 


於是他露出了自我欣賞一般的笑意。


 


嚴忠聽得一愣一愣,目瞪口呆,還沒有來得及反對。


 


我便拍案而起,震驚狂怒道:「你瘋了??蕭軍師,萬萬不可!!」


 


攝政王難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似乎覺得作惡多端的我總算有點良心了。


 


結果下一秒,我衝過去暴打蕭樾的頭:「豎子!你要幹什麼,如此一來,投過去後我們吃什麼?」


 


攝政王:「……」


 


8


 


我能明顯地看出來攝政王其實是心動了的。


 


但是他畢竟日後要登基繼承大統,不想被天下人詬病。


 


所以希望其他人能夠站出來紛紛跪求他同意這個計策。


 


但是大多數跟隨攝政王的都是鄉野出身,許多對農戶都有天然的親近。


 


所以聽見我和蕭樾這個計策之後。


 


他們並沒有給出攝政王想要的反應,而是一呼百應,紛紛拍案而起:


 


「非人哉!」


 


「豎子不足與謀!」


 


「汝母婢也!」


 


聽見這話之後,攝政王自然知道這個計策泡湯了,但是在眾人對我們兩個人辱罵的話語裡面。


 


攝政王發現自己原本隻打算搶劫農戶糧草的行為,的確算得上仁慈。


 


於是一面假惺惺地勸和:「諸位,都是我的幕僚,不要爭吵,要和氣,要以大局為重,有什麼相左的意見可以交流交流嘛。」


 


為首的嚴老指著我們二人:「此二賊心思實在是惡毒,上次提出將瘟疫士兵投入敵方陣營已經駭人聽聞,今日又提出拿農戶當糧草,實在是前所未聞,前所未聞啊。」


 


一旁的高公公添油加醋:「他日如若殿下登基繼承大統,這二人便是陛下衣裳上的汙點。」


 


我聽見他們兩個人這話,隻是冷笑。


 


上一世我們兩個盡心盡力地為攝政王籌謀,落得個曝屍荒野的下場。


 


被千人指責,萬人唾罵。


 


嚴家上下都憑借站出來構造我們二人莫須有的罪名得到了高官厚祿。


 


就連我曾經在戰場上救過的四歲小兒都能唱我二人居功自傲,日後必定篡位的童謠,並且指著我們兩個說:「哥哥姐姐要造反。」


 


而高公公更是憑借當庭指認,偽造我們罪證的功德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


 


我當場拍案勃然大怒:「現如今已經是非常之際,我二人為殿下殚精竭慮,日夜不得眠,好不容易想出來此等錦囊妙計,解殿下的燃眉之急。


 


「你們不但不想,反而開始紛紛指責,外面忍受飢餓的將士們怎麼辦?殿下的宏圖大業又當如何?」


 


一旁的蕭樾當即抽出一把匕首:「古有介子推割肉喂重耳,今有蕭樾以身獻將士,不如就從我開始,我願做將士們的軍糧——」


 


9


 


看著蕭樾這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外面的將士們紛紛落淚。·


 


不愧是蕭軍師,雖然計謀歹毒了些,可是確實是真心為士兵們好的。


 


不像有些主君,日日三餐美酒少不了,還不顧士兵們的S活。


 


攝政王看見蕭樾這個樣子,連忙起身安撫他:「蕭軍師莫要著急,目前我們的形勢還沒有壞到這個地步。」


 


他捋了捋胡須:「不妨就用軍餉徵用前面這些農戶的糧草,如願低價出售或是捐贈者,日後憑借蓋章的文策可以引薦子女入仕,給個小吏當當,何如?」


 


果然在我們兩個的陰謀詭計面前,攝政王為了能夠服眾,並且彰顯自己的仁德之心。


 


開始了他的表演。


 


要知道上一世他還下令搶劫軍糧,全部燒光搶光,所到之地,民不聊生。


 


我和蕭樾,雖為政敵,可是心都為百姓,我們S薦,這才為青木鎮的百姓贏得了一線生機。


 


現如今反其道而行之,竟然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我當即叩拜:「主君英明,主君仁慈之心,是我等遠不可及的。


 


「主君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樾隨即跟隨我叩拜:「主君萬歲萬歲萬萬歲。」


 


攝政王哈哈大笑。


 


而嚴忠果不其然,成大事者必注重小節,他當即勃然大怒:「主君是攝政王,攝政王本應該千歲,你現如今稱呼萬歲,是何居心?」